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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又一震驚,問道:“越姑娘又怎麼了?”

裘府人放了樊虎,徑奔房後。隨即便亂成一團。這樊虎直奔過來,對著楊珠怒吼道:“你說!你為什麼要殺了我妹子?!你為什麼要殺了我妹子?!”

楊珠看看樊虎,悽然道:“便說給你,你也不明白。”又看了金七,臉上竟有微笑,道:“七哥,你剛才攔那樊虎的刀,用的是那把銀鞘鑲珠子的短劍?”

金七心中大奇,這等時刻,難得楊珠還有心思問劍?道:“就是那把。”

楊珠坐在地下,道:“拿來我看。”

樊虎又怒又急,心想這楊珠立即便死,若不說原委,自己便永不知道妹子為何而死,復又喝問:“你為什麼要殺了我妹子?!你為什麼要殺了我妹子?!你說,你說!”

楊珠道:“好,我這就和你說。”

金七心下已然猜知她並未服毒,方才言語,應是騙過樊虎。便解劍給她。

楊珠摩弄那劍:“寶兒喜歡這劍的,你回家後,這劍給他玩罷。”

樊虎:“你說不說?”

楊珠又道:“七哥,越姑娘已經是在房後的樹上吊死了,你去看看罷。”

金七:“什麼?!”放了楊珠,起身要去。才一轉身,只聽噗嗤一聲,又有樊虎“啊”地一聲驚叫,回頭再看,楊珠已經拿那短劍,直刺自己咽喉,鮮血殷紅,滿地橫流。

30 金飾

越寒靜靜地躺在一株粗柳樹下,身上覆蓋著她的素白裙子,那是她今天一早去金山寺進香時候穿的縞素衣裳,小瓣兒從包袱裡尋來,給她蓋上的。越寒身下的積雪,已經化了不少,她的屍體還是溫熱的。那柳樹不高,枝椏光禿禿的亂著,一根橫枝上,半截白綾隨風飄舞。她的容顏很平靜,連氣質都沒有改變,好像她只是睏倦了睡了。

裘青在風裡慢慢的看完了手中一張有字的白紙,他的臉色逐漸變的陰沉,他好像遇到了極大的難題,再也排解不開。那張紙很薄,寒風吹得簌簌作響,裘青看完了就把它團在手裡,緊緊攥著,彷彿怕別人搶了去。

他向著越寒的屍體,深深躬身施禮,他什麼也沒有說。

裘府小管家跟著來的,裘府死個小妾或者小妾身份的人,是很經常的事情,所以小管家一點不驚慌,他辦這事有的是經驗。府裡的大事,比如淮南王宴會,王妃壽辰,等等,才要大管家出面安排,其他的全是他小管家處置。今天他一聽見出了事,就著手準備了,棺木,殮衣,所有的都按照府裡的規矩制度來,一點不會錯。他知道裘青甚是寵愛這個小妾,也許會在裝裹上加點什麼,不過那要裘青提出,或者暗示他,他才遵命去辦。

小管家看見裘青無話,就開始低聲吩咐了。怎麼弄車子,怎麼搬運屍體,怎麼悄悄的去王府外的別院停靈,凡事無不麻利周到。

裘青陰沉著臉走去楊珠小梅死的屋子裡,跟從的人,都小心翼翼一句話不敢說,生怕觸怒了他。畢竟自己的小妾跑到一個不相干的人家自殺是不光彩的事情,做僕人的說多了無益,再加上裘青的脾氣是大家都知道的,一怒起來沒有誰擔當的起。

屋子裡沒有哭聲,因為小劉已經嚇傻了,金七雙手抱著早已斷氣的楊珠,任那鮮血渲染得兩人胸前衣襟上大朵大朵的緋紅。金七止不住眼淚婆娑,在楊珠耳邊只是不停低聲說話,但那楊珠哪裡還聽得見一聲。樊虎則坐在床頭,那一腔怒火,早被楊珠之死潑滅了,只呆呆的看著小梅,又看著金七楊珠,不知如何是好。

裘青邁步進門,先瞧了火盆的所在,踱過去把手裡的紙團,撒手放進去。火苗騰地一下高了許多,旋即又落下去,那紙團便早已灰飛煙滅。他看著那紙灰飛揚,口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走去扶了金七肩頭,道:“你且莫哭。”一句話說了,再說不出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