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意義。”
車子很快到了樓下,陸思齊答應了一聲,然後很自然地探過身去幫她解開安全帶。
下車後,他又說:“也許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瑾瑜,這段時間,最後的這一段時間……能不能幫幫我?”見她皺眉,他馬上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病人賠償的事情有些顧及不來,如果你願意的話……不需要你做什麼,就是陪在我身邊也好……”
一股難言的苦澀從心中泛出,她想笑,為他這遲來的患難與共。可是她又覺得悲哀,因為他們之間可以一起分擔的那些時光,早已過去。
昏暗的路燈打在他的臉上,晦暗不明,可是他眼裡那片濃濃的期望卻瀰漫不去,他定定地看著她,帶著祈求和忐忑。
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陸思齊不見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過是一個害怕失去、害怕拒絕的普通男人。
宋瑾瑜嘆了口氣,望著他道:“讓我再考慮幾天,可以嗎?”
他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臉上出現了一種類似劫後餘生的表情,說話也禁不住有些磕磕絆絆起來:“可以……當然……謝謝,瑾瑜,我,真的很高興……”
宋瑾瑜忍不住笑了出聲。忽然就想起大學那會兒,辦完宋老師的喪事,他為了照顧她,每天都跑到她家來,和她談心,帶她出去散心,可是不知什麼時候,他和她說話開始變得不利索,總是看著她卻半天不說話,就是說話也是支支吾吾,眼神閃爍。那個時候的她還陷在喪父的陰影裡沒有出來,哪裡知道這個父親昔日的高徒會對她動了心思。
宋瑾瑜的眼睛有些難受,她掩飾般地轉過頭,陸思齊卻先一步抬手扶住她的下巴:“怎麼又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眼前這個男人。
十八歲相戀,他是那個讓她愛得眼中容不下任何人的男人;二十二歲結婚,他是她的依靠,她的愛人和親人;二十五歲離婚,她將他當做了陌路人,恨他怨他,卻放不下他。
他在她喪父的無助時候將她一把拉起,幫她處理父親的後事,又手把手地帶她走出陰霾;他曾經在大雪的早晨為睡懶覺的她排隊佔自習室座位,也曾經在盛夏揹著生病的她,跑過大半個校園趕往醫院;他將她捧在手心裡,自己卻辛苦工作到深夜……這個男人,是她花盡全部去愛的男人,也是她託以終身的人。此刻,他站在她面前,眼裡有擔憂,臉上還帶著病癒後的蒼白,她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個哭得滿臉淚水的自己。
“不要哭了,是我不對,把你推開,現在又求你回來,瑾瑜……”
宋瑾瑜使勁搖頭,抽噎聲一下一下鞭打著陸思齊的心。
“思齊,你知不知道……我很恨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真相,既然要讓我知道,為什麼不早一點?!”
陸思齊手足無措地將她抱入懷裡,心臟隨著她的哭聲緊緊揪緊。
“我懷疑你,只要一想到你和蘇湄在一起,我就恨得頭痛,從一開始你在醫院說了那聲‘離婚’,我就再也沒有相信過你,我甚至在想,如果從頭至尾沒有遇見過你該有多好,即使以前我們那麼快樂,我也不想要……”
他的手輕輕在她後背拍著,眼角隱隱泛出淚光。
他怎麼會不知道,那一次在春天百貨的停車場,蘇照嶽安排在他身邊的秘書添油加醋說著她的壞話,他裝著心疼蘇湄的樣子斥責她,每說一句話,他的心便死了一分,甚至……他甚至沒有辦法直視她,她的眼神讓他抬不起頭,也讓他心底殘存的希望全部消失殆盡。
“後來我逼自己走出來,讓自己接受李澤,重新開始。可是我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你的母親竟然告訴我那樣一個晴天霹靂,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混亂嗎?!又恨,又傷心,同時又解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