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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侯守用點點頭,“我就猜到你是存的這個心思,你這膽量倒是比為師想得大多了,居然想要讓張江陵奪情?這可是身敗名裂之事,張江陵自己也願意?就算他自己答應,我們又該如何自處?為師身為言官,若是聽之任之,日後又有何面目立足於科道?”

范進一笑,“這也是弟子來拜見恩師的原因,既可保全恩師名聲,又不至於真的得罪於張相,正好與恩師參詳。”

侯守用正待發問,門忽然被敲響,侯守用問了一聲,門外是一個女子怯生生的聲音,“侯老爺,妾身請您幫忙叫個郎中,我家老爺的情形……似乎不大好。”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交易

來的人正是花正芳的妾室沙氏,她原本是花正芳僱來幹活的婢女,再後來就睡到一起,等有了兒子就成了妾。其是個這時代很典型的家庭婦女,吃苦耐勞任勞任怨,耐受能力很強,但是遇到事沒主意,不能解決困難。花正芳的身體一出毛病,她就只想到向侯守用求救,其他的法子都想不到。

花正芳的咳嗽是老病,按范進的看法,多半就是哮喘或老慢支之類的疾病,再嚴重些可能是肺結核甚至是癌症。他前世對醫學所知不多,這一世於醫道上雖然有所瞭解,但也遠遠達不到名醫。日常護理,衛生知識,尤其是講究個人衛生保健方面,比古代人的見識強,面對這種老病沉痾就沒辦法。

按侯守用說,花正芳每年都會犯幾次病,按說用了藥或是紮了針就會好,可是這回來的格外兇險,不但吐血次數比哪年都多,而且遲遲不見好轉。前者周世臣案裡,他又操勞過度,結果現在病勢發作,已經咳嗽得上氣不接下氣,嗓子裡像拉風箱一樣呼哧呼哧的響,吐出來的痰裡都是濃濃血絲。

兩人趕到時,花正芳已經咳的閉過氣去。花繼蔭的年紀還小,幫不上什麼忙,既傷心又害怕,已經滿臉是淚。花正芳教子甚嚴,花繼蔭在此時也沒有像普通孩子那樣大哭大鬧,只是不停地用袖子抹眼淚,同時用盡自己所能想到的手段施救。

范進來過花家幾次,與花繼蔭也算相熟,這孩子長的像其母多過像其父,面板白皙唇紅齒白,很是討人喜歡,與他老子那種死板面孔大不相同。如果與鄭婉站在一起,便是對金童玉女,因為這一點,范進對這個相貌俊俏的孩子很喜歡。見他哭的傷心,便走上前去遞給他一塊手帕,又拍著他的肩膀道:“不用怕,有我們在,沒事的。”

侯守用也通醫術,上前來先搭了脈,連忙取了幾根隨身攜帶的長針先刺了幾個穴位,花正芳喉頭咕隆一陣,猛一張口吐出一大口和血痰液,這口氣才喘上來。侯守用道:“命總算揀回來,但是情形還是兇險,得找好的郎中才行了。達智橋這地方沒什麼名醫,加上天色太晚,怕是郎中不願意來。”

范進道:“我記得這裡有個長春堂的錢妙手,上次我介紹過的,怎麼沒找他麼?”

沙氏是個妾室,在家裡沒什麼地位,平素不敢說話,只是此時不開口不行,才懦懦道:“錢先生的診金……還有那些藥……”

她低下頭,手緊緊拉著衣服角,很有些侷促不安,范進皺著眉頭,從懷裡摸出一塊銀子放到桌上:“只管報我的名字,藥也從他那裡賒,銀子我和他算就是了。現在找個人去請,他若是不來,我找人和他算帳。”

花繼蔭擦擦眼淚道:“範叔叔,我去。”

“你個小孩子去什麼?找個窮街坊,給他拿點腳錢不怕他不去。”

侯守用與花正芳的權柄雖然大,但僅限於刑部體系內,對普通百姓而言,其實意義不大。這種權力對普通百姓影響有限,在民間說話還不如一個兵馬司小官來的有用,加上天晚,錢妙手這種名醫通常就不會趕路過來。

可錢妙手本人是西大乘教的信徒之一,算是李夫人的教友及部下,范進本人不在大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