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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教裡,卻有李夫人的面子,在京師大乘教裡說話極是好用。過了不到一頓飯時間,錢妙手便帶著弟子趕到花家,一番忙碌下來,總算是轉危為安。

看著花正芳沉沉睡去,沙氏與花繼蔭兩人拉著錢妙手不住道謝,錢妙手擦著頭上汗水,“不必謝我,醫治不死病,佛渡有緣人,我也只是略盡綿薄而已。府上哪位當家,咱們有話到外面說幾句。”

侯守用與錢妙手來到院裡,沙氏低著頭,站在那裡都顯得很尷尬,更別提說話。倒是花繼蔭走到范進面前,跪倒在地道:“多謝範叔叔大恩大德!”用力地磕起頭來。

范進一把將他拉起來,用手帕擦著他臉上的淚水,“幹什麼?小小年紀這麼用力磕頭,不怕把腦袋碰壞了讀不了書?叔叔很尊敬令尊的品行,再說咱們兩邊如同一家,一家人做點事,你這樣倒是生分了。你已經是個男子漢了,不要動不動就哭鼻子,要把這個家的責任扛起來,才能讓母親少操點心。別擔心,有我們這些叔伯在,一切都會變好的。”

侯守用這時從外面進來,安撫了沙氏幾句,囑咐著她按時伺候著花正芳喝藥,就拉著范進走出花家。

范進道:“恩師不在這裡守著,反倒拉弟子出來,想必是花老的情形不大好?”

侯守用默然無語,直到走出一段路,猛地站住身形,語氣嚴肅地問道:。“退思,你跟為師交個底,如今和張家到底是個什麼關係?你在張家到底能不能說進去話?”

范進的態度也嚴肅起來,“回恩師的話,弟子與張家的關係,不敢說有求必應,但如果是談交易的話,還是有資格坐下來說幾句話的。”

“那就足夠了。你替為師跟張家談個交易,幾天之後我會上一道奏章,彈劾次輔呂調陽怠惰公務,不肯盡心,奏章遲遲不能批覆,以至政令不行。指其或為才具不足,或心不在焉,請朝廷嚴辦。如果有必要,我還會上一道申請奪情的奏章。”

以一個給事中參劾次輔,自然是冒著極大的風險。雖然從名義上,給事中作為言官,有著彈劾百官的權力,所做的也是自己份內工作。但是沒人是白痴,自然明白這樣做對一個給事中而言,要承擔多少風險。即便呂調陽沒有什麼門生故舊,可朝堂上那麼多大佬,不管誰想要維護呂調陽,都可能反手一擊,把侯守用打成渣渣。

按說這種事即使要做,也是江陵黨的人出面。先由小卒出手撩撥幾下,找到機會再由大人物出手,給呂調陽造成真正的威脅。擔任先鋒的很可能要承擔一些後果,再由本系統的大佬事後給予補償。至於奪情奏章,這東西搞不好是要身敗名裂的,一般的部下都不願意幹這種苦差。

一直以來侯守用都保持中立遊離狀態,不怎麼參與朝堂上的山頭,按說是犯不上承擔這種苦差的。這回主動跳出來當急先鋒,而且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其所求的補償肯定不少。范進沒說話,只看著侯守用,想著恩師到底會提出什麼條件,事後要什麼補償。

“我自己不求什麼,不管是貶謫也好,還是罷官也罷,我都認了。在家鄉我也有些產業,即使丟官也不至於餓死。我上這道奏章的要求是,為繼蔭求一個恩廕監生。”

“為繼蔭?這……弟子想不明白。”

“這沒什麼可想不明白的,方才錢妙手對我說了,花兄的日子……不多了。”侯守用神色沮喪道:“他的病已入膏肓,非人力所能及,即便以錢妙手之能,也不過是拖延時日而已。花兄的陽壽不會超過半年,至於病因,一是操勞,二是缺乏補養。酸翰林窮給諫,即便是言路上,做官窮成他這樣的也不多見。本來他是有機會活下去的,只要他人靈活一點,有些事可以放放手,當做看不見,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