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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部分

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還政理所當然。可是朝堂上即便反對張居正的人也很清楚,如今的皇帝根本不具備管理一個國家的能力。太后也下旨保留御座如故,張居正攝政如故,天子雖然成親,依舊要像過去一樣。尤其去年天子酒後胡鬧,持劍在宮中亂闖,說是要殺馮保,還割了身邊太監的頭髮,激怒李太后,最終讓張居正代萬曆起草了罪己詔書。

年紀輕輕就已經呈現出荒唐相的天子,自然更不能親政,眼下朝廷上還是張居正大權獨攬。可是在李彩蓮看來,這種狀態並不正常。固然沒有什麼過人的文化知識,可是在大戶人家這種老管家拿著財權不交還當家少爺的做法也極容易遭人詬病。表面上看萬曆對於母親的安排非常認可,但是內心裡怎麼想,李彩蓮可吃不準。

她心裡始終有個感覺,張居正這棵樹太過枝繁葉茂,反倒未必牢靠。這種想法說出去肯定要遭人笑話,但是她確實如此想,並且感覺異常強烈,至於原因卻是自己都說不上來。

除去這一點,今年初張居正生的一場病,也讓李彩蓮心內隱憂。據太醫稟報,張居正害的是痔瘡。這種病在大明朝宰相堆裡不算稀罕,那位茶陵詩派開創者,大明朝著名天才加段子手李西涯就是老年痔瘡患者。

得這種病的人多,不代表病不危險,按李東陽自己寫的奏章就是:臣於弘治十七年十月初,得患痔漏髒毒等證,燥熱秘結,累日不通,幾至危殆。也就是說,這個病在明朝是可以要命的。

雖然張居正平日素以精力充沛,身體健壯著稱,而且這次痔瘡發作時間不長,他就照常處理公務與一干部下飲宴通宵。可是李彩蓮也從御醫那得到兩個訊息:一,張居正的痔瘡治不好,而且拉血非常嚴重,跟普通的痔瘡病人不太一樣。二,對張首輔來說最好的治療方式就是休息,但問題眼下的大明朝誰敢說讓他老人家休息,那自己就得做好長眠的準備,所以這個方案壓根不敢提。

有了病不但不休息,反倒依舊整日應酬不斷,這絕對不是好現象。李彩蓮沒興趣管張居正死活,范進的前途未來就必須考慮。不論如何,也得把他調動回來。不但如此,自己還要給他前程、富貴包括這房子,也要讓他住的風光,張舜卿能給的,自己都能給。讓他也看看,這女人除了比自己年輕漂亮,還有哪能超過自己?

張舜卿對她的態度雖然客氣,但是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鄙視。那種鄙視當然不會表現出來,一般人都感覺不到。可李彩蓮何等樣人?自然能感覺出那種文臣子弟對於自己這種民婦出身的婦人那種優越感。再說這女人不傻,或許能猜出自己和范進的關係,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張舜卿不敢揭露這一切,甚至不敢阻撓自己和范進的來往,她已經想好了,就算范進大婚前後,她也要來范家,噁心一下這個驕傲的女人,讓她知道,在范家她不是一手遮天總有人可以治她。

自從萬曆大婚,母親這裡來的就少了,在罪己詔事件後,就更不怎麼來。雖然身邊有愛子潞王朱翊以及永寧公主陪伴,可兩個都是小孩子只能討歡喜,不足以做心腹之談。是以對於這個堂姐的到訪,李太后雙手歡迎,兩人的關係比在孃家還要親厚。

一見堂姐的面,李太后就關切地看她臉色,隨即又擔憂地表示,堂姐面色憔悴,自己賞賜的那些補品,不知為何沒有效果。李彩蓮不好回答,只好把話岔開,兩人盤馬彎弓過了好一陣,才把話回到范進身上。

“張家千金歲數也不小了,張家嘴上不說,實際心裡也急得很,姑娘總留在家裡,不算個事啊。太后想想,去年的時候,張家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