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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可是不這麼幹,我又有什麼辦法,我又拿什麼來發俸祿?”

王國光苦笑道:“下官的蘇木賣的很貴,想來也是靠這老臉換的價錢。元翁苦處,大家心理都有數,即便嘴上鬧幾句,心裡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張居正長嘆一聲道:“世廟在位時,嚴惟中屢次上疏,不是號召京官支半俸就是不支俸,下面的小官提起嚴家父子,大多切齒。當時恩師就對我說過,分宜是在為陛下分謗。他是個圓滑的人,哪願意做這等事,可是不上這本,又有什麼辦法?不支半俸,又從哪裡省下錢來?自從做了首輔,我便能理解民間婦人不易。掌一家中饋,手上卻無分文,到了開飯時,又得保證人人碗裡有飯吃,否則家裡人就要鬧事,這個石臼可不是那麼好頂的。”

“元翁辛苦,下官自知。想來,用不了太久,總可以好轉。像元翁之前說的,整飭吏治推行新法,若是得以推行,這局面就好過了。”

“知易行難。所謂新法,不過是世廟之一條鞭,當日此法甫行輒廢,便是因為下面的阻力太大。丈量天下田地,將賦役雜徵盡歸為一,另以考成窮治官吏,這等於是砸了糧長胥吏的飯碗,讓他們不能再趁機中飽為害鄉里,定然阻力重重。陛下年少,行法固然有信心,可是太過急於求成,少年心性一切圖快,只怕二三年內不見成效,他的熱情就會消失,反倒是要把一件好事搞砸。該怎麼推,又何時推,這便是個難題。”

正在此時,書房門被人敲響,等到張居正召見,見是其府中大總管遊楚濱手上捧著個包裹從外面進來。

“銀臺送來的廣東奏章,是凌中丞所上,用的六百里加急,銀臺說必得要老爺親自看過才好。”

六百里加急,大抵是軍報可用。可現在兩廣軍事皆在殷正茂手裡掌握,發加急只是他有資格,不可能從凌雲翼的衙門發出來。張居正搖搖頭,“洋山這次又在鬧什麼?待我看看,他這麼急著獻寶,送的是什麼好東西。”

王國光身為部堂,倒也無須迴避。張居正看東西極快,一目十行,片刻之間奏疏便已經看完,卻見奏章附帶的,另有一個夾片。王國光笑道:“怎麼?洋山兄這是要保人?”

“是啊,確實是在保人,保的還是個白丁,連府試都不曾過,就給刷了下來。”

“不曾過府試的童子……那倒有些意思了,這位才子不知幾時能入京,下官也想見見。”

張居正臉上愁雲漸漸被笑容所取代,將奏章向桌上一放,“怕是要等幾年,到了丁丑年,便可與他相見。”

所謂丁丑相見,自然就是指科舉,而凌雲翼保舉,自然是要做官。做官之人不會參加科闈,王國光笑道:“洋山公保他,多半是想給他保個官職吧?這駁洋山的面子,是不是也不大好?”

“我與洋山是同科,若是些許小事,他一句話,我也就準了。不過正因為這人保的確實硬扎,我便不能給他官職。給了他官職,等於絕了他的前途,以雜流傳奉入仕,又能走到哪裡去?總是要等他金榜提名,才好大用。疏庵,你且看。”

既然張居正允許,王國光也就敢看那奏疏,等到看完之後,他臉上也露出喜色,“洋山倒是和元翁想到一起去了,在廣東試行一條鞭法!嶺南煙瘴地,朝廷裡廣東人有限,在那裡推行新法阻力倒是不大。若是廣東能搞的成,大明兩京十三省,哪裡也不能說自己搞不成。看奏疏裡的意思,就因為先行了這法,兩廣的餉,多半自己就能解決。而這法子,居然和這個叫……范進的書生有關?若是此生眼下在京師,我倒是想把他叫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