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混的,規模自然要越龐大越好。
本部的支援力度必然有限,來錢的路子必然要搞起來。
豬鬃是一手準備,許忠義自然也是一手準備。
眾籌而起的三家公司,他會在淞滬會戰前將其甩賣,然後另起爐灶,弄一份隱秘點的產業,這也是一手準備。
然後……還差五六七八手準備,這段時間都得搞起來。
邊開車邊思索,很快就到了法租界的賈西義路。
將車停到距離安全屋兩公里外的地方,張安平徒步來到了安全屋。
屋內,曲元木正在刻苦鑽研張安平留下的教材——他文化水平一般般,12月份末化妝進了培訓班呆到2月份放假,呆了一個多月時間後,深感自己文化不足,所以向張安平討來教材,趁這段時間苦讀。
突然,他感覺屋內異樣,抬頭後發現張安平正像鬼似的站在他面前,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老、張長官!”
曲元木畢恭畢敬的站起,本想喚做老師,但害怕張安平不喜,忙改口稱張長官。
張安平坐下,示意曲元木坐,同時開口道:“你以後也喚我老師吧。”
曲元木心中驚喜,忙喊老師。
“看看這個——這是對劉鳳奇這段時間的調查報告。”張安平掏出一份檔案遞給曲元木:
“你那個老大是真不簡單,當了三個月的爛賭鬼後,終於開始有動作了。”
張安平心中感慨,幸好自己從沒有小覷過任何一個人,要不然鐵定被劉鳳奇這條毒蛇給咬一口。
曲元木接過檔案仔細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皺起了眉頭,道:“他居然真的和日本人搭上線了!”
“意料之中的事。”張安平很淡定,他從留下劉鳳奇的活口起,就琢磨這傢伙可能得投靠日本人——不是他未卜先知,而是像劉鳳奇這種在幫會中起勢的人,在失去了地位後心靈扭曲是必然的。
這時候若是有人能把他東山再起或者報仇,出賣靈魂、祖宗的可能性極大。
還是那句話,權勢就是毒品,品嚐過以後,能有幾人戒除?
曲元木心中對劉鳳奇失望不已。
“以前是想讓你和我結仇,被我開槍擊中後僥倖未死,從而取信日本人。”
“不過既然劉鳳奇投靠了日本人,那你臥底的計劃要改一改了。你可以依附在劉鳳奇身後,有他這層保護網,你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張安平自然不會告訴曲元木,從一開始就是打算讓他臥底在劉鳳奇身邊的。
“是!”
曲元木沒有猶豫的做出了回答。
他和劉鳳奇沒有真正的仇恨,奪劉鳳奇鹽關的也不是他,他只不過是被扶上太的傀儡——最後還被拋棄的那種。
猶如用不到的夜壺。
再者,哪怕是劉鳳奇落魄,他也沒有趾高氣昂的顯擺過,反而一次次勸劉鳳奇遠離賭場、離開上海。
“你多注意一下詹震山這個人。”
“詹老大?”
曲元木不解。
“我懷疑劉鳳奇投靠日本人,就是詹震山牽線搭橋所致。我派人調查過詹震山,查不出他和日本人有牽連。”
“但他是在九一八以後從東北流亡過來的,東北那邊幫忙調查過他,他的痕跡被抹除的很乾淨。”
“乾淨?”曲元木不懂。
“他出生的村子被日本人毀了。他過去的關係網,在日本人的屠刀下消失的乾乾淨淨了。”張安平正色道:“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冒用詹震山這個身份,你猜他會是什麼人?”
曲元木脫口而出:“日諜?”
“對!而且我估計像這樣的日諜可不在少數!”張安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