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直朝東走,穿過這片林子有一處斷嶺,嶺上有座橋,過了橋就是孤雁山,就到了宣法寺地背後,山上的和尚出山都是走那條路。”
“可是……”赫連容還是有點猶豫,倒不是她不相信未少昀或者那個大叔抑或是下山的和尚,只是她缺乏探險精神,這可不像城裡有馬路有建築,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地分得清楚,這裡放眼望去全都是樹,她進去保準轉向,所以她寧可挨點累,也不想在樹林裡迷路。
不過未少昀顯然是具備探險精神的,認準了方向,扯著赫連容進了林子。
走了十分鐘的時候,赫連容提出要回頭,被未少昀否決。
二十分鐘的時候,赫連容扭頭往回走,被未少昀一把抓住。
三十分鐘的時候,赫連容故意慢下腳步,打算著要不要說自己肚子疼,拖延一下二人走進樹林深處的時間,就聽未少昀歡呼一聲,“看見了沒?要出林子了!”
事實證明,未少昀的方向感還是不錯的,因為越走樹木越稀疏,雜草越茂盛,這是常常接受日照的證明。樹林深處地雜草則要生得低矮一些。
兩人衝出樹林,果見眼前沒了去路,是一處三四米高的斷嶺,嶺下有河,河水極緩,幾乎看不出流動。而斷嶺與對面石山相隔不過十來米。那該是孤雁山無疑,也能隱隱地聽到鐘聲,應該離宣法寺不遠。
聽到鐘聲,赫連容也不禁跟著未少昀傻笑兩聲,然後兩個帶著傻笑的人就在斷嶺處左瞅右看,“橋在哪呢?”
未少昀也找呢,“我還以為過來就能看見呢,也沒細問,不過沿著河道總能找著。”
好吧。赫連容也承認他說的話有點道理,兩人用拋石子地方法決定了前進方向,便沿著嶺邊一路前進。越走。地勢越低;越走,河流越緩,最後已聽不到流水的聲音了,河水乾涸在一片泥潭之前,泥潭之上,懸著一座繩木相接的吊橋。
未少昀立時跑過去,“哈!終於找到了!”赫連容不由得與他相視而笑,鬆了口氣,心中也小有成就感。不過踩在風一吹都會搖晃的吊橋上。聽著繩索繃緊的聲音,看著腳下木板與木板間相隔地縫隙,赫連容還是有點害怕。未少昀朝前走了兩步,感覺到吊橋地搖晃,自然地回頭伸出手來。
赫連容正緊抓著繩子接成的橋欄努力穩住身體,乍一見伸過來的手愣了一下,未少昀性急地道:“快點,你去前面走,前面有人的話橋搖得更厲害。”
赫連容沒有猶豫太久。伸出手去與他十指相接,繼而將身體重心移至手上,急走兩步走到未少昀身前,又抓住橋繩,示意未少昀可以鬆手。
未少昀卻遲疑了一下,才鬆開與赫連容緊握的雙手。這是他們第一次有意識地握手,未少昀也第一次發現,赫連容的手掌竟是如此小巧、柔軟,可以被他完全握在手心裡。
一共只有十來米的距離。除了這吊橋總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不太好聽外。二人前進得還算順利,只是間或著缺失地橋板讓二人倍加小心。未少昀忍不住抱怨:“這裡地和尚可真懶,自己要走的橋也不修補一下。”
赫連容也有同感,不過再想想,興許這宣法寺地和尚個個武功高強,每天拿這破橋練輕功呢。走過了一半距離,眼看勝利在望,未少昀地腳步卻停了一下。赫連容知道自己身後的橋板又有缺失,以為他停在那裡,沒有回頭地提醒道:“別往下看,只看著橋板就行了。”
“我沒往下看。”未少昀還是沒動彈,“蓮蓉,你看對面是不是有塊牌子?”
赫連容這才抬頭,果見對面通向吊橋的山路上插著一塊木牌,木牌是背對著他們安置的,看不到上面寫了什麼。
赫連容抓著橋繩的手緊了緊,不覺地回頭,卻發現未少昀也在回頭看著,半晌才聽他道:“蓮蓉,我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