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色隨著不再繼續的煙霧而陰了下來,他灌下一杯酒,惡狠狠地看著女人懷裡的任寶,鼻子中喘著粗重的氣。任寶在母親的懷中掙扎著,哇哇啊啊地哭著,母親不敢直視老鬼客那發紅的雙眼,低頭哄著任寶,突然大喊一聲:“他爸,你看!”
任寶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緊緊抓住一支黑色的小調羹。
………janeadam
回覆'5':老鬼客轉怒為喜,抓住調羹那不是意味著將來就是做大廚了?雖然也是伺候人的活項,但總還不算丟人,如果做的好也能名震一方啊?他輕輕想從任寶的手中取出那調羹,卻感覺任寶用他僅有的力氣將其死死抓住,老鬼客稍稍用力抽出那調羹,使勁眨了眨醉眼,仔細端詳著,臉色不禁變了。他猛的揮手抽了女人一耳光。
“誰讓你把這東西放進去的?”
那調羹根本不是我們吃飯用的小勺子,而是老鬼客原來踏|穴時所用羅盤上的司南!
母親被打了卻不敢吱聲,她把任寶抱緊。嘴裡畏畏縮縮的嘟喃:“剛才我是想放調羹來著,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家裡的兩個調羹都被我不小心摔了,剛好看到你在灶櫃裡塞的那玩意,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只看這和那調羹是一個樣,我就放進去了。誰知道他就偏偏抓了這個?”
老鬼客大怒,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嘴裡更是賊娘操老子的罵個不停。母親只得背過身去,任由丈夫打罵。老鬼客卻自己停止了拳腳,憤怒的罵聲也逐漸平息下來,變成了嗚咽,最後自己倒在炕上老淚橫流。母親心裡也不好受,扭頭說:“他爸,你要是不順氣,就多打我幾下吧。都是我把事情弄砸的!”
“不怪你,不怪你!這都是命啊!”老鬼客睜著無神的眼睛長嘆了一口氣。
老鬼客後來重操舊業了,他知道天命難違,等到任寶長的大一點的時候,他就自己教他讀書認字。等到任寶十歲的時候,他已經明八卦、曉陰陽、知五行、識六合。他經常隨著老鬼客去為別人踏|穴,在那茫茫山野中學習認脈探氣的學問。
任寶逐漸長大,他那在堪輿方面天生的靈性也暴露無遺。他對方向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感應,同其他的孩子在青紗帳中捉迷藏時,他從不曾繞過遠路,甚至有時他能先於對方到達想要藏身的地方。當大人們在一起討論一些怪力亂神的聽聞時,他總是聽得津津有味,大部分的時候還能預測出結果。更令人驚異的是,當村裡連打兩個月都打不出一口水井時,小任寶卻準確地指明瞭泉眼所在地,這件事情使他遠近聞名。十鄉八里的人都遠奔而來,求他指明本村泉眼所在地。在他的身上,總是籠罩著一層神秘。有時候,人們對他的恐懼甚至大過對老鬼客。
事情總是突如其來的降臨,即使你明明知道它要發生,但是卻無法避免。
隆冬的一個清晨,數九寒天才數到四,外面的氣溫已逼近零下二十度,老鬼客早早就起床,將任寶喚醒,父子兩個人在院子中舉首觀天,這是他們這一行的必修課。每天早晨都要看看天象,來測算今天的運勢。任寶畢竟年幼,被老鬼客從被窩裡揪出還是睡眼矇矓的,站在那裡重心還沒有穩定,搖搖晃晃的直揉眼。老鬼客雙手背在身後,聚精會神地看著天上的星星,不錯,紫薇清澈、紅鸞行喜、奎星環鬥,一切都預示著今天是順利的一天,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任寶這時已經變得清醒很多了,他也和老鬼客一樣觀察著天上的星星,遠處的天邊已經露出了晨曦的微光,星星的光芒被逐一掩蓋,只有一顆碩大無比的星星高懸在西南天際。父子倆個正準備轉身回屋時,天色突然一變,逐漸又暗了下去,並且陷入了一種漆黑的寂墨,父子們甚至都看不請對方的臉孔,遠處誰家的雞開始鳴叫了,誰家的狗被雞叫聲吵嚇,狂吠不止,繼而全村的狗都一一叫了起來。自家豬圈裡的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