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寶絡說:“誰認她是主子,我自小生在費揚古大人府上,就只認烏啦那拉這個姓兒,現今,格格嫁到這府上,我再認下個四爺,除此之外,我管她是誰。”
舒倫笑著捏她的鼻子:“好個厲害的丫頭。”
寶絡稍歪了歪頭,卻並不擋開舒倫的手,她說:“你這個主子不長進,我若再不強些,我們兩個還怎麼在這府裡活。再說,爺也是的,格格是新婦,怎麼也要在你這裡,怎麼能明知側福晉是假,還要過去。”
舒倫嘴邊的笑,有些勉強:“側福晉是他自己喜歡的,我是尊了聖意,強塞給他的,如此說來,他寵愛李氏,也是人之常情,況你看不出來麼,今晚之事,本就是他安排的,他不過是想借機取笑我罷了。”
寶絡不服:“怎麼能說是強塞的,明明是爺自己求的,當初若不是他開口跟聖上要,格格不定有什麼好去處呢,怎麼平白的受這份委屈。”
舒倫笑的恍惚:“是啊,是他求的,只是他求的是側福晉,配的起我身份的側福晉,如今,聖上給了恩典,做嫡福晉,以我的家世,身份,配他的皇子身份,是委屈他了。”
寶絡說:“什麼家世身份,格格清清白白,管那些做什麼,若真計較那個,只管找別人,何苦來招惹格格,招惹了,又一個個都這樣,前一個,嫌我們門楣低,如今遇見爺,都入府,也這樣。”
是啊,當初他也是嫌自己的出身,嫌她父親位卑職小,她不夠格做正妃,她厚著顏面說,做側妃也可。他卻說,側妃,怕也沒那麼容易。
她聽了,羞愧難當,之後就與她斷了來往。
當晚,月亮很好,斜斜的光輝鋪了一地。
舒倫躺在床上,呆呆的出神兒。
昨晚也是這樣的月光,她長姐常青來她房裡陪她說話。舒倫母親去的早,這位長姐便如母親一般。
說的都是之心話。
她問舒倫:“四阿哥對你如何?”
舒倫笑著說:“你把寶絡叫過去,盤問了一個下午,還不夠麼?”
常青說:“真是很縱容那個側福晉?”
舒倫笑著垂了眼。
常青頓了會兒,說:“現在爺們兒年輕,說不定就寵了這個,幸了那個,也是常有的事。你是嫡福晉,位分高,身份貴重,該約束的定要約束,只是,也別太跟那些人計較。”
舒倫說:“這我知道。”
常青捏了捏她的臉,說:“可該是你的你也要爭一爭才好,你要一味不爭,不向四阿哥示好,長此以往,讓下頭那些人得了勢,早晚你是要吃虧的。”
她拉著舒倫的手說:“我知道你骨子裡傲的很,只是,這傲氣萬不要使在四阿哥身上,多順著他些,他氣順了,你的日子才能好過。”
是啊,她也想著,兩人是要過一輩子的,不如就低個頭,讓他消了氣,只是,她願意,他卻未必肯罷休。
他時時提醒著她,她不過是聖上強塞給他的。
自那日胤禛去了李氏屋裡,李氏得盛寵的日子又回來了,他一月裡有多半個月都在李氏房裡。
只是也奇怪,舒倫在三月裡竟診出了喜脈。
寶絡高興的什麼似的,直跑去跟胤禛報信。胤禛卻只說了讓好好伺候,日常膳食多些進補,再無其他。
倒是李氏處,寶絡說,她過去報信兒時,李氏鬧了脾氣,胤禛賞了好些東西。
六月裡,李氏也傳出喜信兒,闔府上下,人人喜慶。
寶絡見了,看不慣,說:“有什麼好喜氣的,難不成只她有孕不成。都是生養過的了,用得著人人都圍在她身邊。”
舒倫卻好似未聽見,看著桌上的小冊子,問寶絡:“我記得庫房擺著個翡翠觀音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