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也是該的,可是奴又沒有犯錯,奴平白無故被小主子打了,心裡不服。”
待這田婆說完消停下來了,陳老太太才微微睜開眼睛,哼道:“還以為燕平侯府規矩多大呢,原是一個奴才也能在正經主子跟前叫囂的。哼,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要是擱在我們陳家,少不得打斷她一條狗腿。”
田婆雖說得義憤填膺,卻是有些怕這個鄉下來的蠻橫老婆婆的,因此畏畏縮縮道:“奴才也是人,你們憑啥打人?”
謝繁華好笑道:“都說你只是一個奴才了,你還真把自己當人看?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來汀蘭院的?我瞧著你有幾分面生,卻又有幾分面善。”繞著田婆走了幾圈,謝繁華忽而睜大眼睛,驚呼道,“我想起來了,上次賀姨娘陷害我母親那晚上,我急著出去找二哥幫忙,路上撞見一個人,當時天黑沒有多在意,現在想來,那個人不就是你?”
“我……我……不是我!你胡說!”田婆面紅耳赤,極力辯解。
謝繁華又是一腳踹在田婆身上,伸手指著她罵:“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三番五次頂撞於我。大伯母,您也瞧見了,您還在這裡呢,這老貨就敢如此跟主子說話,您要是來的沒這般快,棗兒……棗兒還不得被她欺負死!嗚嗚嗚……”
說著便以袖掩面,抽抽噎噎哭起來。
姚氏心裡明白她是假哭,但是卻不得不安慰,便拍了拍她不停抽動的小肩膀道:“快別哭了,出了什麼事情,大伯母給你做主。只是,凡事咱們還是得講證據,她也算是咱們侯府的老人了,不比那些個新買來的小丫頭,說打發就打發了。你要想大伯母幫你,也得說出些叫人信服的證據才行。怎麼說,咱們侯府也是有規矩有臉面的人家,不能叫人傳出去說咱們主子隨便欺辱人。”
那田婆見大太太雖然表面上是安慰三小姐的,可話裡話外也有幫著自己的意思,便又來了勁,使勁捶胸哭道:“三小姐,陳家老太太打奴的時候,您才將進來,您根本是什麼都沒瞧見!您上來就踹了奴幾個窩心腳,還動手綁了奴,奴要告到老太太那裡去。”
謝繁華訕訕閉口沒說話,只是惡狠狠瞪著田婆,一雙粉拳攥得緊緊的。她心下早已有了制服這田婆的主意,只是面上故意裝作沒了法子,好叫田婆放鬆警惕。
果然,這田婆見謝繁華不說話,更是喊道:“可憐我那男人,生前鞍前馬後地侍候著老侯爺,如今他人走了,竟是府中隨便什麼人都敢欺辱我。”伸手使勁捶胸口,又順勢在地上打起滾來,“你死了何不帶上我,如今叫我被一個小輩欺辱去了,我可不活了。”
謝素華原就是在假暈,此番見形勢逆轉自己不必再裝暈了,她咕嚕轉動著眼珠子,幽幽睜開眼睛。
旁邊侍候著的丫鬟見了,開心道:“小姐,您醒了?可還好,有沒有被嚇著,剛剛可嚇死奴了。”
姚氏裝作這才瞧見謝素華的樣子,故作驚訝道:“四丫頭,你怎麼也在這裡?”
謝素華規規矩矩地給姚氏請了個好,方起身說:“聽得母親這邊有吵鬧的聲音,素華便就過來了,卻一來就見著三姐姐用腳踹田婆,素華就有些嚇著了,也怪自己身子不好,竟暈了過去,叫大伯母擔心了。”
姚氏道:“沒事了就好。”
那田婆以為自己有理了,也就不依不饒道:“大太太,奴想去老太太那裡討說法去。”
要說這田婆的男人生前確實是公爹身邊的人,雖然田婆為人品性差了些,可想要動她,確實還得是老一輩的人出面才行。
自己不願插足三房這件事情,便道:“老太太如今歇下了,先將田婆子關進柴房去,待得老太太醒了再由老太太審問。”
祥瑞堂的暖閣裡,謝老太太算準了時間,見過了吃晌午飯的時辰,便翻了個身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