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了那麼多大局。
她只知道她的命是榮姓皇帝的,她的血只會為歷代榮姓皇帝而流,她的命早就奉獻給他們。
她也無比慶幸,無論是龕文帝還是現在的龕武帝榮少燁,都不是什麼昏君,沒有讓她流的任何一滴血成空。
這是易淮認識觀紅魚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瞧見觀紅魚身上出現這種可以稱為“悲天憫人”的情緒。
他第一時間沒說話,就聽觀紅魚繼續道:“風花雪月樓收了那些貪官、剝削百姓的富商的錢拿去賑災,也算是為他們積一些陰德了。”
她語調並沒有太多波動,聽不出對這類人是否有厭惡。
易淮初次和她比試時,是有想過這個npc是不是設定得就是有點像三無,無心無口無表情,但後來和她多相處了幾次,尤其是那次他揭破她和皇室的關係後,易淮就發現她也是有情緒波動的。
現在知道了這個世界多半是真實的世界,那麼就更加能確定她也是有喜惡的。
不過易淮沒有多管、多想、多問。
因為……
他掃了眼手還放在他腰上攬著他的另一個自己,在心裡輕哼了聲:“你是不是有點太用力了?”
燕奕歌幽幽:“你是不是有點太關注旁人了?”
易淮心道行,這題無解。
他和自己在這事上總有些差別,易淮辯無可辯,只能乖乖認錯。
“……你想怎樣?”
燕奕歌勾起唇,眼裡的笑意實在是藏不住,嘴角的弧度都深了幾分:“回頭說。”
說是說回頭說,但易淮已然從他那兒感受到了一艘火丨箭:“……”
呵。
男人。
燕奕歌放下了摟著他腰的手,卻轉去勾了一下他的頭髮,又是將髮絲卷在指縫間的動作,既親暱也透露出一點掌控欲,他在心裡的聲音都含笑:“阿淮,別總是嘲諷自己。”
易淮輕嗤:“你少想點這種事我就少嘲諷點。”
燕奕歌面不改色:“那你嘲諷吧。”
易淮:“。”
呵。
他們在這心裡交鋒,那頭觀紅魚已然收拾好了心情,像是執劍一般拿著紅杖,另一隻手往前一伸,示意:“易公子,請。”
易淮第一時間沒動,而是
() 看向了燕奕歌。()
燕奕歌鬆開了手,指尖卻又帶著點狎丨暱地掃過易淮的耳尖,惹得易淮睖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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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奕歌勾勾唇,沒有多說什麼,撈走了會礙事的狐裘,接過了易淮遞來的面具,退到了他們側面去。
看自己與人比試……
他想到在江武時,易淮看他與人動手時傳遞過來的那點興奮和新奇感,再一次切身地感覺到。
燕奕歌望著易淮手持薄柳,站得筆直。
他雖然著了身冬衫,但因為身形過於單薄,所以不僅不顯臃腫,反而還有幾分消瘦感。
——易淮每天都說自己要鍛鍊一下了,但除了練練那套刀法,就沒有後續。
可即使如此,他這麼立在那兒,也是極其好看的。
尤其在易淮說了聲“觀大家,請”後,場內兩人的氣場瞬間就變了。
觀紅魚根本不會等易淮出招,她手腕一翻,紅衣飄袂,一根紅杖直指易淮。
易淮後撤一步,薄柳出鞘至三分之一,劍身剛好擋下了刺過來的紅杖。
兩人的內力碰撞,以他們為中心,陣風忽起,揚起了他們的髮絲與衣袂,也將一地的落葉雜草全部激起,變成了雨一般揮揮灑灑下落。
定在空中不過半息的觀紅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