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到手,說不定還能保研,這學歷拿出去也很不錯了,說不定就能找一份好工作。”
顧銘夕正色道:“媽,我念大學不是想混文憑的,我是真的想學東西,想學喜歡的專業,以後有資本從事喜歡的工作。”
“那現在已經這樣了,你不喜歡計算機,學校又不給你轉,那你打算怎麼辦?你就打算每次考試都不及格?”李涵有些生氣,“銘夕,你以前不會那麼不懂事的!”
“我想退學。”顧銘夕看著李涵的眼睛,說,“我想退學,媽媽,我覺得現在還來得及,我想重新複習參加高考,還有半年,我能重新考上一所好大學的,關鍵是,哪怕是二本也沒關係,我只想選擇喜歡的專業。”
李涵傻眼了:“明年高考,你20了,畢業了都24了!”
“如果我繼續讀下去,更是浪費時間。”顧銘夕說,“我一點也不想做計算機方面的工作,我讀它幹什麼!
李涵看了他一會兒,冷冷地問:“你是想考去上海嗎?”
“……”顧銘夕重重地點頭,“嗯,我是想考去上海。”
李涵站了起來,留下了四個字:“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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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Z城下雪了,乾燥的雪,不帶一丁點的雨水,快速地在地上積了起來。
顧銘夕吃不消穿單鞋出門了,李涵幫他買了一雙棉鞋,老頭兒穿的那種款式,很厚實,很土氣,但是穿脫方便。她又給顧銘夕織了暖暖的露趾襪,顧銘夕不再逞強,乖乖地穿著去上課。
他裹著厚厚的羽絨服進到教室,坐在了最後排的一個位置上,他抖落了雙肩包,又抬起右腳到胸前,用腳趾拉下了羽絨服的拉鍊,脫下了外套。
顧銘夕坐在暖氣片邊上,學校並沒有為他安排特製的課桌椅,因為大學裡時常上一堂課就換一個教室,所以學校讓顧銘夕自己適應一下,與其他同學一樣在普通課桌旁上課。
這樣子,他很難寫字。
顧銘夕的雙肩包在地上,他低著頭,腳趾從包裡夾出了當堂課的課本,拿筆袋時,他想了想,放棄了。
老師上課的時候,他基本都在發呆,那些與計算機有關的專業術語,與他來說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難懂。顧銘夕看著自己在課桌下的兩隻腳,腳趾頭紅紅的一片,前幾天,李涵身體不舒服,顧銘夕洗了幾天衣服,都是用腳搓洗的,那水凍得刺骨,他一下子就長凍瘡了,而且十個腳趾頭全部長滿。
如今,暖氣一吹,他兩隻腳劇烈地癢了起來,顧銘夕雙腳互相搓著,才微微好受一些。
他和李涵的新家已經裝修好了,李涵說再空置一個多月,春節前搬進去。
李牧也看中了一套三居室,是新房,他的舊房在中介掛了出來,很快就有人來問價。李牧和李涵商量,舊房賣了以後的錢才能買新房,新房裝修還得時間,從買下到入住起碼要半年,這之間,他希望帶著父母、老婆和兒子,暫時住到李涵的新房裡。
李涵這時候已經有些騎虎難下,新裝修的房子一下子住進那麼多人,還要住半年,換誰心裡都不舒服,她和顧銘夕商量這件事,顧銘夕說:“外公外婆來住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舅舅一家為什麼不像我們這樣在外面租房子呢?”
李涵無言以對,聽李牧的意思,之前李涵和顧銘夕在他們家睡了不到兩個月,他們就有理由去李涵的新家住一段時間。
李涵說:“你舅舅工資不高,每個月租房子還要好幾百塊錢呢。”
顧銘夕悶了一會兒,說:“你要答應我也沒意見,不過我不過去住了,我寧可住這出租屋裡。”
有一天中午,顧銘夕下課回來的時候,因為積雪結冰,他不小心摔了一跤。
這一跤摔得有點厲害,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