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前,公司派遣我去洽談一批用來製造高爾夫球杆杆頭的鈦合金材料,供應商的負責人恰巧就是夫君的同學毛文傑。
因為他的髮型很容易辨認,是個光鋥鋥的腦袋,即便他長相大眾化,我也立刻認出了他來。
“嫂子!”他也在第一時間認出了我。
我沒有應答,只是禮節性地對他笑了笑,並不是中文水平不夠,而是我當時忘記了他的名字。
見我沒有回應,他又說道:“我是毛文傑,不知您還記得嗎?當時楊成森結婚的時候我是伴郎呀!”
“當然記得。”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我鬆了口氣。心中對這筆業務也稍稍有了點兒把握。
“太巧了。前臺告訴我來的是個日本女代表,但是沒想到居然是我唯一認識的日本女性。”
毛文傑對我的到來表現得有些熱情過了頭。
業務會談演變成了家常聊天,毛文傑暢談著他和夫君幼年時的頑皮,像是忘了我來訪的緣由,直到最後一刻才意識到預約時間已接近尾聲。
“一談起高興的事,我就容易忘記時間。今天耽誤了你的時間,不如改日由我回訪吧!”他語氣誠懇地說道。
“麻煩你了。我稍後把公司地址留給你的前臺。”
“不用了。你們新婚的房子我還沒去過呢。”毛文傑意味深長地朝我微笑著說。從他看見我開始,那種曖昧的態度和語氣就令我很不舒服,開始以為是中國人對朋友妻子的熟絡,但他有意無意的挑逗,好似別有用心。
所以對他提出的拜訪,無論出於朋友還是工作夥伴,我都很排斥:“可是,夫君他不希望我把工作帶到家裡來做。”
“沒事。那就改日再約吧。”毛文傑掃興地垂下眼瞼,他翻了翻桌子上的行程表說,“最近訂購這批鈦合金的廠商比較多,到下個月底,除了週末我好像沒有辦法騰出時間給你了。”
我把這句話視作威脅,略顯失態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原以為只是筆採購的業務,供貨商不勝列舉,不怕找不到。可轉了一圈,發現毛文傑公司的鈦合金材料與市場上所有同類產品有巨大差別,他公司的材料不僅材質更輕,更堅固,而且在成本上有著微弱的優勢。然而正是這一點點優勢,我們公司的採購量足以將其變成數百萬的開支節約。
我的年度指標還差一大截,倘若能與毛文傑公司簽約,此筆節省下的成本也將納入指標之內。一旦無法成功簽下這批材料,很可能面臨上級的重新評估,決定是否繼續與我續約。
用中國話來說,真是命運弄人。與此同時,我的簽證也即將到期。簽證一直是由公司代為辦理的,若是失去這份工作,工作簽證失效無法再續,那就必須回國一趟重新辦理了。
事情本身並沒有問題,就算失去這份工作,夫君的收入養家也綽綽有餘,簽證稍假時日也可以拿到。但正是和毛文傑的這次會面,讓我產生了困擾。
從他口中得知了夫君從未提及的感情經歷,讓我心中不安起來。
夫君曾深愛著一個女子,只因女子家中父母反對才被迫分手。誰都會有這樣的經歷,他現在是我的夫君,我不在意他的過去。
可是,他和那個女子近期又有了聯絡。
說來有些難以啟齒,結婚至今,夫君和我的夫妻生活寥寥無幾,每次夫君都在我洗澡時入睡,搖醒他也無濟於事,滿面疲態地對我說上一句:“抱歉,我實在太累了。”
這種冷淡讓我不快,又無法直白地表達出來,開始擔心夫君是否身體有恙,觀察後發現夫君生理上是個正常的男人,只是工作壓力過大。久而久之我也就適應了,那個夫君曾愛過的女人出現,打破了我心裡這種微妙的平衡。我不禁疑惑起來,夫君面對那個女人的時候,也如此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