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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人說:“你真想在海邊呆上一夜?”

吳暢淡淡地說:“我沒理由騙你,海邊的夜一定很美。”

彈琴人“哼”了一聲,走到一旁坐下。潮水撲了上來,雪白的水花趕到她的腳邊又退了回去。她兩眼呆望著(別人看不見她的眼睛)大海,靜坐不動。

吳暢也不動,身後一片幽暗的靜。

夜終於濃了起來,兩人消融在夜色之中。

吳暢有好幾次想和彈琴人說話,因怕對方冷落,沒有開口。過了一會兒,心清平靜下來,猶如面前的海水深不見底,雜念便無影無蹤了,他輕輕閉上眼睛,和海風一起去追蹤大海的靜去了。他對一切渾然不覺了。

彈琴人受不了了。她猛地站起來向酉面去。吳暢微微一笑,沒有理會。可轉眼間,她又轉了回來,走到了吳暢的身邊,冷冷地問,“你真以為夜裡海上會來船?”

吳暢淡淡地說:“我只認為我會一直等下去。”

彈琴人笑了,笑得無可奈何,吳暢聽了渾身連顫,他從來沒有聽過讓人發涼發麻的笑,既不同於害怕也不是歡樂。這是怎樣的笑呢?吳暢一時還分辨不清楚,總之,他不否認對方的笑神奇罕聞。

“你去島上救什麼人?”她冷聲問。吳暢看了她一眼,想不理她,可實在無法拒絕這麼美的聲音,冰冷的聲音透著難以訴說的動人。

“去救一個女人。”他沒有來及撒謊。

“是個很美的女人,對嗎?”聲音裡的嚴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吳暢點頭說:“是的,很美。”

“她是你什麼人?”這似乎是審問了。

吳暢說,“不是我什麼人,好象是我師妹,不過我沒見過她。”

彈琴人笑了。這次的笑更怪,彷彿空蕩蕩的,聲音裡的神奇魔力成了不鹹不淡的溫水:“你沒見過她怎知很美?”

吳暢笑道:“她是大家閨秀,又‘貴’又秀,能不美嗎?”

彈琴人諷刺道:“替女人賣命,你倒是很樂意的。”

吳暢有些不快地說:“你這是什麼話,她身陷虎口,我能裝聾作啞嗎?”

彈琴人淡然一笑:“你自信能救她出來?”

吳暢說:“也許是吧。若救不出來,我也要把憂患島翻個底朝天。”

彈琴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憂患島絕非你想象得那麼好破。”

吳暢滿不在乎地說:“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我瞭解自己。”

“可你瞭解憂患島嗎?”彈琴人有點兒火了。

吳暢苦笑了一下:“我行不行又不要你幫忙,你操什麼心?”

“那你還我的琴聲。”她又一撥琴,昂揚的琴聲破空而起,非凡動人。

吳暢連忙說:“你別彈了,我的小姐,若被人聽見就麻煩了。”

彈琴人“咯咯”地笑起來,這次是發自內心的歡笑,那種誘人的魅力幾乎要扼住吳暢的脖子。吳暢在暗中笑眯眯地品味了好一會兒,說:“你真了不起,聲音亦能殺人。”

彈琴人似乎觸動了心事,頓時有些哀傷了,淒涼地說;“聲音也能惹禍。”

吳暢說:“美麗的聲音世間罕有,自然會有歹人窺視。不過你別怕,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

彈琴人笑了一聲:“我若早有這麼個同路人就好了。”

吳暢趁機問:“我們交個朋友好嗎?”

“交什麼樣的朋友?”彈琴人頗有戒心。

吳暢說:“就是交那種見面說話的朋友。”

彈琴人沉思了一會兒,點頭說:“好吧。”

吳暢喜不自勝,連忙報了自家姓名。彈琴人卻不說自己是何許人也。吳暢沒法,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怎麼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