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跟林縛說道:“說起來,藩家少主跟永昌小侯爺還有些淵源——這藩家祖上本是永昌侯府的世僕,藩鼎這一代已經脫了賤籍,甚至還娶了上一代永昌侯的九夫人之女為妻,但是僅憑著這些關係,很難說藩家能掙下並守住藩樓這麼大的產業……”
林夢得暗示藩樓背後的主人實際上就是永昌侯府,林縛聽了微微一笑,看了蘇湄一眼,心裡想:她當初要是跟傅青河、秦承祖他們去長山島也許會簡單得多,既然都回到江寧城了,就無需再去考慮這些“假如、要是”了,難不成還怕開罪幾個紈絝公子哥不成?
張玉伯也不想蘇湄離席,笑著說:“喝酒喝酒,蘇大家說白沙縣遇劫正驚心動魄,可不要一下子就斷了……”
“嘖…嘖嘖……我倒要看看誰將蘇湄小姐強留這裡……”
林縛抬頭看去,顧嗣元、元錦生與兩個錦衣青年撞進雅室來,為的那個錦衣青年輕蔑的乜視著林縛,說道:“原來是你這個不開眼的小畜生又來糾纏蘇湄小姐……”他又換了一副惡臉,對門外的小廝訓斥道,“誰他娘眼瞎了,放這個雜種進來?將他給我丟出去。”又朝張玉伯拱拱手,說道,“張大人,知美在這裡對不住了,此人是藩樓不歡迎之人,張大人今天的宴席算是知美做東了……”
藩知美當眾趕他桌上人,張玉伯心裡當然不悅,陰沉著臉不吭聲,壓制著心裡的怒氣不跟藩知美起衝突,除了元錦生、顧嗣元之外,他認得另一名錦衣青年就是他頂頭上司江寧府尹王學善之子王。
林縛坐在那裡,抬頭看著顧嗣元以及藏在眾人身後的那個僕婦,不知道他們哪個人在嚼舌頭,他慢悠悠的站起來,問道:“藩少東家,恕我耳背,你剛才稱呼我什麼?”
“不開眼的小畜生、雜種,你還想聽幾遍?”藩知美他自己也垂涎蘇湄美色許久,只是限於他老子的嚴訓以及蘇湄本人在江寧的人望不敢伸手,但對林縛這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人不用旁人挑撥就十分的憎恨,又打眼裡瞧他不起,哪裡會留什麼口德,“你是自己走出去,還是要我將你趕出去?”
“不勞藩少東家動手……”林縛拱拱手,從桌子檔下拿起佩刀系在腰間,慢條理絲的整理長衫。
張玉伯心裡嘆惜,只覺心裡對林縛不住,讓他在這裡受辱。
林夢得也是無言,打算起來也不再停留,林景中心裡替林縛難受得很。
元錦生、顧嗣元以及王都袖手站在一起,冷眼看著;那藏在眾人身後的僕婦嘴角冷笑著,心裡卻是十分的快意。
小蠻心裡氣憤,玉手撐在桌上,隨時都要作,她看不得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受別人半點侮辱,蘇湄卻按著她的手,不讓她隨便說話。
“好了,”林縛整理過長衫,雙手放下,兩輕步走到雅室門口,還笑著朝藩知美說,“藩少東家……”藩知美還想十分豪氣、暢快的吐一個“滾”字送人,卻不料林縛翻手朝他咽喉鎖來,他驚惶之餘下意識想躲,頭只硬生生的閃開兩寸,只覺咽喉一緊,再也掙脫不開,氣都喘不出來。
林縛單手鎖住藩知美的咽喉,一腳踹實他的腳窩,又一手揪住他的冠,將他的人撥轉過去朝門口跪下。旁人驟見林縛出手,元錦生、顧嗣元以及王下意識躲出雅室,兩名本要來將林縛趕出來的小廝要衝進來救他們的少東家,卻給周普兩腳踹了大跟頭滾出老遠。
林縛不管藩知美的哀嚎,拖著他出了雅室,一手鎖住他的咽喉,讓他在藩樓主廊的走簷前跪下,厲聲呵斥:“我仍堂堂功名舉子、世勳子弟,你一個賤僕之子,敢拿汙言垢語辱我,你知道你所犯何罪?”
旁人都不知道林縛竟如此豪烈,便是張玉伯、林夢得也嚇了不輕,忙跟著到主廊來。那些個在雅室裡飲酒取樂的達官貴人們都聞聲而出,遠遠圍觀此處,見一個青年將藩樓少主鎖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