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
馬維漢也不得不承認林縛才思敏捷得很,西溪學社以辯義析經百著稱,窮究意理是他們的擅長,剛才那番刁難旁人還真是難以應付,卻給林縛三言兩語、揚長避短的給反擊得落花流水。
高宗庭倒是沉默,他清楚的知道林縛對江東形勢的重要性遠非那些只會耍嘴皮計程車子書生能比。
陳明轍乃平江府族陳氏之子,陳家受東海寇威脅甚大,林縛公然與奢家、與東海寇對立的姿態,對陳家是有利的;陳明轍若是識大體之人,即使黨爭仇怨不能徹底放下,也應該暫時隱忍,更不該有上門挑釁的舉動。
也難怪陳西言會千方百計的要陳明轍回來,以他不識世情的性子,留在燕京便是有當今聖上關照著,也會給楚黨欺負得不成*人樣。
林縛他們走出軒堂,女室那邊女賓也6續從隔廂出來,都低眉垂的站在一旁,等林縛他們先過去。
林縛看見蘇湄與陳青青也攜手出來,作揖說道:“蘇姑娘、陳姑娘今日也來竹堂了啊,不嫌林縛失禮,敢請到小藩樓相聚……”
“林大人剛才真是伶牙俐齒,我要是敢不去,還不知道林大人在背後拿什麼話編排我呢。”陳青青欣然答應下來。
樂戶女人雖然身屬賤籍,卻也有與男子同席而坐的機會,林縛公然相約,不算失禮,蘇湄也只是嫣然一笑,也算是應允下來。
西溪士子看著林縛搶先將蘇湄約走,慫恿陳明轍一起也前往小藩樓就餐。
小藩樓不能跟城中藩樓相比,雅緻幽靜的廂院規模有限。
也許是藩樓有意安排,林縛事先派人來預訂了幾桌酒席,卻與陳明轍等西溪士子給安排在同一座廂院裡。
廂院中央是一方六七步見方的清池,綴以湖石,數十條錦鯉遊曳其間,深秋的午時陽光灑上去,波光鱗色鮮麗。
林縛不理會跟在他們之後走進廂院來的陳明轍等人,邀請高宗庭、馬維漢、趙勤民、張玉伯、柳西林、趙舒翰、葛司虞、顧嗣元等人以及蘇湄、陳青青二女進入廂院子裡的小閣子雅間就座;各人的扈從都留在外間就餐或護衛,林縛只讓小蠻進來伺候。
陳明轍他們走進對面的的小閣子雅間,隔著院子中間的魚池,雅間的雕花門窗都敞開著,彼此間能相互看清臉上的神情。
藩樓之主藩鼎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鞠著微胖的身子站在雅間門口親自伺候,等著林縛確定中午的選單跟酒水,彷彿完全忘掉林縛曾綁架其子藩知美給小蠻贖身的怨恨。
也許林縛今日宴請的主賓趙舒翰在江寧城裡算不什麼角色,不說林縛了,但是江寧城裡又有幾人不知道馬維庭、高宗庭都是能代表王學善、李卓說話的重要角色?
林縛是河口真正的地頭蛇,如今小藩樓是開在他的地盤上,藩鼎也知道收斂姿態,最關鍵是顧悟塵此時已經在江東站穩了腳跟,再也不是先前除了“楚黨新貴”光環之外另無長物的外來戶。
城東尉、秣陵縣以及東陽鄉勇都成為顧悟塵一手控制的強大勢力;暨陽血戰不僅使顧悟塵聲望大漲,顧悟塵更是直接從暨陽民勇裡招募人手補充傷亡慘重的緝騎,可以說是直接將這一部分緝騎變成為顧家的私兵。
這些遠遠要比按察使的頭銜或者說官職要實在、要霸道,也只有掌握這些,顧家才能算是江寧權力格局中的豪門。
先前,趙勤民背叛王學善投靠顧悟塵,王學善將趙勤民剮了吃肉的心思都有,如今王學善的心腹親信馬維漢跟趙勤民側身親切交談,就像一點事情都沒生過的親密老友,藩鼎知道這一切變化都是因為顧悟塵有一個強悍得讓別人眼饞、嫉恨的臂膀。
藩鼎眯起眼睛看著林縛,其他家要想壓制顧悟塵,或者說不想給顧悟塵欺負到頭來,即使都不想大傷和氣用雷霆手段,將這麼一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