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強、鄉兵以及給打殘卻沒有來得及逃出來的官兵,佔據這些壁壘固守待援。
鄉兵守鄉土以及鄉豪守家園,作戰意志要比城池裡的鎮府軍堅定並且頑強得多。
東虜此次入寇是以掠奪為目標,自然不會用太大的傷亡去強攻這些豪強壁壘,只是將這些壁壘間的聯絡切割開,確保不會成為其內線的嚴重威脅即可。
同樣的,東虜的兵力也不足以封鎖所有進出燕南的道路,不會太介意小股官兵往燕南地區滲透偵察,但是東虜不會讓成建制的官兵主力穿插到燕南,直接威脅到其內線。
林縛他們先要掩藏穿插到燕南的意圖,再一個就是要儘可能避免主力部隊暴露在東虜前哨的眼睛底下。這也是林縛將七哨馬步兵及工輜營編入中軍的根本原因,也要儘可能避免中軍給敵騎直接現。
“要是抵擋不住,你們便往右翼散開……”林縛按了按趙青山的肩膀,也沒有給他太大的壓力。
“有這兩具好東西呢,”趙青山手按在身邊的三弓床弩上,說道,“能守住。”
林縛笑了笑,騎兵衝擊,三弓床弩也來得及一箭,不過他也不擔心打不過眼前的這隊騎兵,只不過一旦第四營抗不住壓力往右翼撤開,便是要讓中軍主力出來迎敵。不能全殲這路騎兵,只要有一條漏網之魚逃走,就很難再掩蓋他們從平原府穿插去燕南的意圖,他們就只能率江東左軍往南迴撤。
在平原府境內距東虜騎兵主力太近,一兩百里的距離,敵騎強行一天就能追上他們,這時候林縛不能冒全軍覆滅的危險再強行穿插過去。
除斥候及輔兵外,趙青山所率左翼兩哨馬步兵共有六都隊,主要是步卒結陣列出左右,少量騎兵集結在側後。
林縛翻身上馬,坐在馬背上看趙青山指揮戰事,寧則臣部已經從左翼接近,暫時還沒有暴露出來。
趙青山上馬勒韁前後賓士督戰,使突前的兩都隊步卒後撤,做出交叉南撤的姿態,誘使敵騎兵來攻。
林縛坐在馬背上眯眼看著北面,敵騎果然不能容嘴邊的這塊肥肉跑掉,先是緩步而行,到四五百步處開始提,馬蹄踏趹將積雪濺飛,在暴風雪中彷彿一蓬箭雨夾在暴風雨射來。
等敵騎衝至三百步,射程最遠的兩架床弩先行射擊。
兩支粗如巨矛的弩箭平射出去,迎面射中兩騎,幾乎能看到箭及馬胸迸濺開來的血花。給射中兩匹馬只來得昂嘶長鳴,掙扎著倒下,濺起一蓬雪。一人的大腿給弩箭跟馬身釘在一起,給壓在馬下,另一人動作敏捷的跳起,其後一騎攔腰將他抱起,兩人合一騎而來。最前面的兩匹馬給射中倒地的瞬時,後面的騎兵快而嫻熟的分作兩隊避開,隊形並非散亂。
林縛看著敵騎精湛的騎術,倒吸一口涼氣,這絕對是東虜最精銳的戰力,趙青山率第四營恐怕無法獨力抵擋,忙吩咐左右親衛:“傳信給寧則臣率部從左翼逼上!”
兩名親衛策馬轉身鑽入風雪之中,跑去右翼傳令。
“你們陣腳不要亂,弩箭射要有先後,我去右翼掩護你們……”林縛朝趙青山吩咐道,他從鞍下摘下手弩,與數十護衛策馬到右側,加強第四營右翼。
三弓床弩裝填甚慢,來不及射兩箭,射出第一箭後,只能拖到後面裝填;敵騎突擊到兩百步,這時候架於高盾與飛矛盾車之間的蹶張弩扣機弦。就見最前面的十數騎東虜出事地點兵在弩箭射及的瞬間拉馬側旋,人則迅折身藏於鞍後,勁力甚足的弩箭只能射到馬身上,偶爾射中東虜騎兵的大腿。
看著敵騎只以犧牲十幾匹馬的代價,就將第一波的弩箭化解掉,林縛神色嚴峻。那十數匹給弩射中的馬往兩翼散開,或跌倒而亡、或吃痛長嘶,馬背上的騎兵卻大多未受傷,落馬後棄弓拔刀往前衝殺;敵騎的衝鋒陣形更是沒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