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送來四個女孩子,都是儋羅大戶家的女兒,”林縛說道,“宋姑娘的意思是聯姻通好,但我們也不能隨便糊弄別人,先問一下你的意見。”
“這怎麼能?這都是李建獻給大人您的!”葛存信說道。
“奢家參與進來的跡象很明顯了,崇州沒有辦法在這裡駐多少兵馬,借用或者說扶植李氏勢力,是可行之策。我要四個嬌生慣養的女孩子做什麼,還嫌內宅不夠熱鬧?”林縛笑道,“你要不覺得委屈,等長根回來,再問問他的意思!”
“這事輪不到他說話,”葛存信便擅自替長子做下這主,說道,“我就代他謝大人了。”
林縛問宋佳:“那四個女孩子是誰負責送過來的?”
“儋羅王妃,由周里正的內人陪,都還在西邊候著呢……”宋佳說道。
林縛微微一嘆,儋羅雖稱一國,但國力微小,換作其他邦國,即使有亡國之威,也無需王妃出來做這種勾當?跟宋佳說道:“我就不便出面,你去將這事做妥當吧,挑個身世好的……”這種聯姻,相貌倒是其次,身世最是重要,才不算屈了葛家。
葛存信也朝宋佳施禮:“麻煩宋姑娘了!”
一夜風雪,葛長根破曉時才歸。
高麗水軍在西歸浦的殘部,僅有二十艘戰船,四百多人。
在高麗,船長三丈便是大型戰船。葛長根率部奔襲過去,十丈以上的戰船就有五艘,水軍戰卒為高麗水軍在西歸浦殘部的兩倍,葛長根對西歸浦的地勢,比高麗水軍還要熟悉,這樣的戰事沒有太多的懸念。
倒是在回程時,一艘集雲級戰船給風浪推簇著,打在礁石上,破開一個大口子,差點沉掉,成為奔襲戰最大一項的損失。
濟州塞塢港已經具備修船能力,倒不用擔心水營戰力會有損失。
島上的風雪還是不休,有越演越烈之勢,海上的風浪也大,水陸都無法用兵,儋羅島上的局勢一下子又恢復了表面的平靜。背地裡的形勢絕不會平靜就是。
林縛在破曉時分才睡下,睜開眼,天已大亮,聽著房門外有輕巧的走動聲,知道宋佳在外面,便坐起來。宋佳聽著吱呀床響,知道林縛醒來,便推門進來。
“聯姻事便算成了,”宋佳說道,“是國相家的小女兒,人品、相貌都好,葛校尉本人也十分滿意,似乎之前還見過面。另外,周貴堂家的那口子,想給自家小兒子討一房媳婦……”
儋羅國制仿效中原,國君以下,國相、九卿等官員一舉俱全,麻雀雖小、五臟倒是俱全。只是丁口不過三萬餘人,只有崇州一縣的十分之一,作為一個君主國,也太小了些。
“周貴堂要在儋羅紮根啊,那也好,”林縛說道,“你答應周貴堂家裡便是。”
林縛伸手拿起床頭桌上的衣裳穿起來,瞥見房門外還有女人的身影,疑惑的問道:“誰在外面?”
“四個女孩子裡,兩個人有了下落。倒還有一對小姐妹,是光祿卿家的女孩子。光祿卿隨太子李弓在仙鹿浦給高麗人所殺,家裡就沒有什麼人物了。有個兒子還小得很,就剩下孤女寡母。這對小姐妹一時也沒有合適的人家許,一個叫左蘭,一個叫左雁,退回去便會隨意許給低賤人家,指不定會給富貴人家爭搶。看著可憐,我便擅自主張,留了下來,”宋佳窺著林縛的臉色,回道,“我身邊不是還缺兩個人嘛?”
林縛看了宋佳一眼,問道:“會不會不妥?”
四個女孩子,兩個聯姻,兩個留下來為婢,差距甚大。這天下,“不患寡、患不均”,一碗水端不平,惹出怨恨,反而是一樁壞事。
“可是人家孤兒寡母求著我的,你要覺得不合適,那便送她們回去就是。”宋佳說道。
“求大人不要趕我們回去……”門口那兩個女孩子聽著裡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