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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縛定會退出彌河去。難不成山東郡司捉拿幾名反賊,還要受江東左軍的肋迫放人不成?”

“柳大人,你為何如此肯定?”提督陳德彪眯眼看著柳葉飛,不陰不陽的說道,“逼反朝廷大將,這個責任葛大人能不能擔得起,我不知道,我可擔不起。你要殺人,那好,那些給關押在獄中的河幫反賊,就都交給柳大人您來負責。願打願殺,聽你所便,都與我無關……”

“我哪裡擔得起?柳大人您可不要害我。”葛祖芳連忙推脫道,他哪裡敢再殺人?即使柳葉飛能守住青州城不給林縛攻破,逼反大將的罪名,也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陳德彪望著柳葉飛,看他如何打算。

名義上山東按察使司、宣撫使司、提督府三個衙門都是新籌建的,各司其職,銜職上也不分輕重,但是山東郡司將治所都遷到青州府,柳葉飛以山東按察使兼知青州府事兼督青州府兵備事,握有青州府的軍政大權,權柄明顯的向他傾斜過去。

山東郡司實際就形成以柳葉飛為的局面,柳葉飛就差一個總督的頭銜了。

現在山東郡有什麼大事要商議,大家都聚在按察使司衙門裡。

次相張協在重新構架山東郡權力格局時如此偏袒柳葉飛,陳德彪心裡是有意見的,眼下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他當然不會與柳葉飛一起擔這個責任。

陳德彪的親侄也因為混入督糧官的隊伍裡混資歷,在昌邑譁變時給譁鬧的河幫會眾打折腿骨丟到冰寒刺骨的河裡去,差點丟了小命,但是此時的陳德彪還只是名義上的山東郡提督,新官上任燒不起火來,還無法直接調動山東郡境內尚完整編制的鎮軍到昌邑鎮壓譁鬧會眾,最終還是柳葉飛調動青州兵到昌邑圍捕河幫會眾。

陳德彪與葛祖芳都不想將事情鬧大,畢竟河道淤堵,宣撫使司有失察之責,不問責、不刑訊,殺河幫七十餘會眾也有操之過急、妄殺、激化矛盾之嫌。事情追究起來誰都很難逃脫罪責,陳德彪在昌邑譁變後還是想著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河幫服軟,不把事情捅大,便當昌邑譁變沒有生過,也無不可。

哪裡想到柳葉飛突然像是吃錯了什麼藥似的,硬是一口咬死要給河幫定一個謀逆叛反之罪,還派大量兵馬搜捕漏網之人。

要是沒有人替河幫那群泥腿子出頭,陳德彪懶得跟柳葉飛計較、爭執;但是林縛不惜擁兵進迫山東,也要替這些泥腿子出頭,在朝中向來慣做和事佬的湯浩信這次也態度強硬的替林縛撐腰,陳德彪又怎麼肯將柳葉飛拉的屎抹自己屁股上來?

柳葉飛陰沉著臉,葛祖芳膽小怕事、貪生怕死,斷不是有什麼決斷魄力的人,陳德彪卻是個老狐狸,怕是早已給自己想到進退兩便的出路,不能拉葛祖芳、陳德彪一起擔當責任,柳葉飛還真不敢再隨便拉幾十個泥腿子出來砍頭殺人向林縛及江東左軍示威。

這會兒,按察使司衙門的老門房手裡拿著一封書函走進來,走到柳葉飛耳畔耳語了幾句,就退了出去。

陳德彪看著柳葉飛拆開信函後臉色更加的陰沉跟難看,問道:“又生了什麼事情?”

“湯少保要我等即刻前往壽光當面答覆漕糧擁堵之事……”柳葉飛臉色難看的將信函遞給陳德彪、葛祖芳看。

陳德彪看著湯浩信從壽光傳來的信函,也不管葛祖芳怎麼想,他徑直說道:“津海開海漕,湯少保是總督漕官,他召我們到壽光質詢漕糧擁堵之事,不便不去——再說湯少保年愈七旬,為朝廷勞苦功高,總不能再辛苦他顛簸趕到青州來問事。”

柳葉飛心裡暗啐了一口,沒想到陳德彪這麼沒有骨氣。陳德彪降低姿態,跑到壽光去認個錯,就沒有多大責任,但是他不同,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他一人惹起來的,若不能坐實河幫謀叛的罪名,湯浩信、林縛定然不會跟他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