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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壯假戲真做,將兩城丟了,將四千部眾也交給馬蘭頭,自個兒跑到泗陽來投監。
北軍的其他系將領都是給孫壯以及帶部潛入兩城來的馬蘭頭所部脅裹丟了城,失城後,有人重新投效舊部,也有三十餘名將領帶著家小跑到泗陽投監。
佔了兩城的馬蘭頭,也沒有為難他們,只是將他們的手下兵卒扣了下來,任他們帶家小離開兩城。
這三十多北軍將領裡,倒不是說洗心革面、一心跟著淮東混,而是對流民軍的前途實在沒有信心;再說了,他們真要是忠心耿耿、不忘舊情,當初早就隨劉妙貞西渡汴水進淮陽了。
不過到泗陽後,曹子昂一時也無法分辯真假曲直,以失城之罪,將他們統統關進山陽縣的大牢裡,等林縛過來一併處置。
本來都是手握兵權的淮東北軍將領,因為孫壯的緣故,一夜之間失去兵權不說,還淪為階下囚,叫他們如何不恨孫壯?孫壯要盡對安帥、對紅襖女的忠義,率部去投靠也可以,偏偏將他們都拖下水,叫他們怎麼心甘?
當然,除了這三十多北軍將領外,孫壯過來投監時,也有十一名部眾相隨。這十一人,有孫壯的部將,有孫壯的扈衛,都不願看孫壯一人過來受刑就死,追隨過來。
這兩撥人有個很明顯的特點,孫壯與其部眾,將家小都留在睢寧,他們過來就是打算投監送死的,以全兄弟之義。其他的北軍將領,將家小帶上離開雙城,是確實不想跟流民軍再攪和在一起。
張苟與陳漬一路過來,也大體將裡面的是非曲直理清楚,看著孫壯與人對罵,心裡又是悲涼又是難過。不忍孫壯受這些人的屈辱,張苟對他們說道:“你們的事情,待制置使核實清楚,自然會放你們出去,你們還是稍安勿躁的好……”
聽張苟這麼說,這三十多受牽累的北軍將領都一時息了聲,轉過頭來跟隨張苟、陳漬進監房來的陳恩澤叫冤訴苦。
陳恩澤也是頭疼不已,表示只要查實他們是受孫壯所累,沒有故意丟城的行為,自然會還他們清白、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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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苟、陳漬及陳恩澤看過牢中監押的諸將,便去林縛在山陽縣裡的臨時行轅去見林縛,沒走進官廳,就聽見劉庭州嚴厲的指責聲:“你縱賊東逃,養寇自重,當真以為天下人都瞎了眼睛不成?”
張苟與陳恩澤面面相覷,他們都曉得劉庭州與軍司府不對付,怎麼剛趕過來就吵上了,聽劉庭州的語氣,將睢寧、宿豫兩城失守的責任,都推到林縛的頭上去。
張苟、陳恩澤、陳漬硬著頭皮走進官廳,就見林縛鐵青著臉回應劉庭州:“丟了兩城,我有責任,但要說縱賊、養寇,劉大人這汙水未免潑得太爽利了?”
除了劉庭州外,檢校御史唐叔恩及新赴任的淮安知府劉師度、山陽知縣梁文展等人都在官廳裡,還有兩人的面孔很陌生,張苟未曾見過,一人穿上騎都尉武官服,一人穿正五品文官服,想來都不是小角色,看他們的神色,似乎都站在劉庭州那一邊。
“你敢說當年紅襖匪軍渡汴進淮陽,不是你私縱所致?”劉庭州臉漲得通紅,說到激動處,頷下白鬚顫抖,“今日失二城,與當年你縱紅襖匪軍西渡汴水,有何二樣?旁人不曉得孫壯與賊暗通曲款,又豈能瞞過你的眼睛?”
“劉大人,你高看我了,”林縛冷冷一笑,說道,“照你所說,你當年率渡淮軍北上,在泗陽吃了大虧,受了賊寇多少好處?”
“你……”劉庭州沒想到林縛反咬人的本事也是一流,令他難以自辯,他心裡曉得在用兵上遠遠不如,但是總不能拿這點出來辯駁!
“林大人、劉大人稍安勿躁,你們這麼爭,也爭不出個是非曲直來,”站在劉庭州身邊站五品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