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典是否從簡?”林縛揚聲問站在迎將臺邊緣的劉直。
張晏看著永興帝情況不對,要過來攙扶,劉直冷冷說道:“張大人,樞密使未曾召你過去!”示意左右將張晏攔下,他走到臺中央來,將永興帝攙住,跟林縛說道,“禮不可廢,典不應簡,請樞密使勉為其難再堅持一下吧……”
既然林縛不願意下辣手,能多折騰元鑑武一下,劉直還是要堅持的,最後元鑑武回去就能一病不起、一命烏呼……
祭天、閱俘等一系列典禮行下來,林縛都覺得繁瑣、辛苦,永興帝要不是後期有侍臣挽扶著,怕撐不到一半就會當場栽倒下來;林續文、劉直他們的意思也是叫文武官員及江寧軍民看到永興帝得病不淺的樣子。
天水橋祭天過後,三千禁營騎軍先行開道,永興帝坐帝輦歸皇城,林縛同登車憑欄立在元鑑武的身側,經馳道入城、再走崇陽御道入皇城,接受江寧軍民的觀閱。
進皇城後,接下來再行朝儀之典,在乾安正殿與永興帝一同接受文武百官的賀儀,一直折騰到日頭西斜,才要進行賜九錫、開府之禮。
九錫乃九種儀器,帝賜九錫、以彰殊勳。
只是從春秋以降,受九錫之賜的大臣罕有不篡位的。另外九錫寓“上公九命”之意,受九錫亦含承天命之意,與君權神授的意味相當。受九錫之臣,在法理上就可以正當的抵制君權,故而九錫之禮受到格外的重視。
行賜九錫之禮,林縛坐在乾安殿東配殿內歇息,看著配殿前長案所擺了九種錫器,只是覺得好玩,問下首而坐的宋浮:“這諸禮都走完它,天怕是要黑了吧?”
宋浮看了看殿外的日頭,笑道:“恐怕是。”
這時候錢小五走進來喚宋浮、林續文出去商議事情,林縛也未在意,只當是儀禮方面的事情——這種事情,宋浮、林續文他們十分考究,他則渾不在意。過了片刻,宋浮、林續文回到配殿,神色古怪,林縛疑惑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倒也不甚重要,”宋浮說道,“待九錫、開府之禮過去後,回國公府再稟告主公不遲;主公還是先進去沐身換國公袍服……”
林縛見宋浮不緊著說,只當事情不甚重要,搖頭而笑道:“隨你們,我今日便是木偶聽你們擺佈。”林縛入內殿沐身換國公袍服出來,見宋浮、林續文以及剛從外面回來的曹子昂、孫敬軒在商議事情,看到自己出來卻停了下來,心裡越發生疑,但九錫之禮的吉時已到,劉直趕過來催林縛他們去正殿,也沒有時間追問。
九錫之禮過後,林續文稱有事先行離開,林縛則還要前往萬壽宮向有督政名義的太后梁氏問安,才算完全一天的儀程。
從萬壽宮出來,天黑如墨,林縛心裡叫元嫣那雙複雜莫名的眼神糾纏得慌,一時間倒忘了問宋浮他們在九錫之禮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坐車率淮東將臣返回崇國公府用宴。
回府下車,走到垂花廳之時,還沒有先行離開的林續文過來見他,非但林續文先行離開,便是林庭立、林夢得二人也大半天不見人影,林縛才曉得確有事情發生,正色問身邊的宋浮、曹子昂、秦承祖:“續文、夢得以及二叔他們人呢?”
“續文、夢得與二老爺在君薰那裡。”顧盈袖這時候從裡面走出來,替宋浮等人回答了林縛的問話。
林縛瞬時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林續文、林夢得、林庭立他們不敢在自己面前發作,跑到君薰那邊逼宮去了,他鐵青臉著,甩袖問道:“蘇湄與小蠻人在哪裡!”
“這事你不要怨蘇湄跟小蠻,她們只是派來人過來跟我商議這事,是我擅自主張先找二叔跟續文及夢得他們商議的,你要怨便怨我……”顧盈袖平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