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好奇心得不到滿足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醫院的病房裡,窗簾半拉著,一半明亮,一半黯淡。暗處的她散著蓬鬆的長髮,乾裂的嘴唇,憔悴的面色都在告訴他,她在用自己的身體懲罰著愛她的人。
“你喜歡她什麼?”縮在病床上的她問他。
司其初本想來看看亦曉絮,結果她一上來就用這問題堵住他。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看得出她很在乎你這個妹妹。”站在亮處的他勸解她,可在她聽來,他就是站在亦清語那邊為她說話。
“你喜歡她什麼?”
“不知道。”她一站在他面前,他就喜歡,他從來沒有細想過到底是她身上的什麼吸引著他,他只知道,就是喜歡她。
亦曉絮雙手環抱著膝蓋,說:“真羨慕她,所有人都喜歡她。”
看來她是不會聽他的勸了,於是對她說:“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再來看你。”
司其初走出病房後恰好在走廊遇到亦清語,看得出她被各種心事壓著,他想為她分擔卻又無能為力。
“清語。”
“曉絮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往嚴重了說,她的狀態不是很好,但他不忍心再加重她心裡的負擔。
在亦清語的世界裡,忽然間時間的腳步停住了,她焦急如焚,自個兒急得幹跺腳,可又有個聲音在告訴她:“沒用的,沒用的。”
當命運拿你開玩笑時,你是一丁點辦法都沒有的。
終於,她拿起電話。
“請你來醫院一趟。”
她做出了決定。
他嘴角盡洩狡猾,回一聲:“好。”
尋軼推開她病房的門,她一看是他,心跳竟不爭氣地加快了。
“你為什麼來這?”她嘴硬。
他走過去拉開另一半窗簾,陽光射進來,她不悅地皺了眉頭。他就近而坐,與她對視,開門見山地說:“如果你是因為我而這樣的話大可不必,因為不值得。”
她想反駁可是又無力反駁,是啊,她不就是因為他才這樣的嘛。
陽光下可以看見她揚起的髮絲,金燦燦的,是生命的氣息。
“是她讓你來的?”不然,他不會主動來看她。
“她很在乎你。”在乎得連他都嫉妒亦曉絮。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是和我分手後?”有些事,她一定要知道答案,否則絕不死心。
他回想起了什麼,放慢了語速,說:“不是,很久以前。”往事在他的腦海裡重現。
很久以前?怎麼可能?她一直以為他們不過才認識幾天而已。
“那時,我夠落魄,夠絕望,是她救了我。”他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是情入骨髓的痴意,因為她的出現,讓他覺得他所承受的所有痛苦都是值得的。愛,能讓你釋放心中的怨與恨。
原來她生氣生得那麼莫名其妙,原來他們才是良配,她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他向她吐露所有:“那天,你突然出現在街頭,我以為是她。”
因為背影太過相像。
“那當你發現我不是她的時候,你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她傷心欲絕,她努力不讓自己在他面前流淚,可他的坦白終究打破了她最後的防線。
他的眉峰裡藏著深情,本不欲顯露,但此刻因觸及心底的柔軟而不禁逃出。
“因為太想她了。”他的每個字都落得很輕,輕而帶著思念的厚重。在找不到她的日子裡,他做的最大努力就是剋制自己不去想她,可越剋制想得愈發厲害。實在難熬了,便握著她不小心留下的胸針入睡。有的時候夢到自己記不清她的面容,夢中的一片模糊竟能將他驚醒,驚得他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