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聽出他語氣中的嘲弄,而她唯有無聲相對。
“我尋軼他媽的就是犯賤。”小心翼翼地哄著她高興還不及旁人的一通電話。
大概凌晨時分,本睡得早的她卻完全沒有睏意,翻來覆去後更難以入眠。她起身,摸索著走向書房,一推開門,她剛要踏入,被他的一聲呵斥斷了想進去的心。
“別進來。”
她只好準備返身而回。
“什麼事?”
“沒什麼。”
心意的交錯有如因一齒之差而拉不上的拉鍊,要想完全吻合除非重新來過。
她不知道的是,書房的地面一片狼藉,她只要踏出一步,就一定會被眼前的物品絆倒。
她一夜未睡。她回房間不久後就聽到臥室的門輕輕地一開一閉的聲音,她知道是他。
有人曾說“形神分離導致人體失去協調,繼而引發人內心的矛盾與焦躁不安”,她的不安又是因為什麼?
早晨,尋軼回臥室換衣服時見她不在床上,於是他便往洗漱間去,果然她在,她聽到聲音頓了一下。
“今天約了醫生。”他用冷冷的語調告知她。
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問了他:“你今天穿得還是黑襯衫嗎?”
他輕應一聲“嗯”。他突然想到什麼,有意翻出手動剃鬚刀遞到她手中,說:“幫我刮一下鬍子。”
“我……看不見。”手中的刀懸在她手上,她不敢握緊。
他已經抹上刮鬍泡,並且把她的雙手移到他鬍子位置。她的手碰觸到軟軟的泡沫,慢慢幫他揉抹,可是當拿起剃鬚刀時卻遲遲不敢下手。
她小抿著嘴唇,猶豫再三,說:“我……看不見。”怕弄傷你。
“我都沒怕,你怕什麼。再說了,你的手只要再往下移十公分你就完全自由了。”他用輕鬆的口吻說,然後突然握著她的手,“清語,我絕對不會怪你。”
他是純心讓她經受煎熬。
他的手不斷施力,而她拼命地反抗,可是她的力氣哪有他大,因為看不見的原因,她的恐懼是加倍的。她喊了聲“尋軼”,語氣中有哀求,求他放過她,可他聰耳不聞,反而加大力道。刀一步步逼近他的臉,就在這時,她的左手忽然伸出擋在他側臉的剃鬚刀前。
他嚇得趕緊撤力,第一反應是拿下她手中的刀檢查她的左手,她左手背上劃開一道細痕,還好不是很深。
他也顧不上自己臉上的泡沫,先把她手掌上的泡沫洗掉,他就像父親給孩子洗手一樣給她仔仔細細地把手洗乾淨。
“站著別動。”他生怕她亂動會碰到刀。
但他走了幾步後又返身收起洗漱臺上的剃鬚刀才放心地出去找創口貼。
折騰來折騰去,最後折騰的還是他自己,何必呢?
第十一章
尋軼答應她,她的眼睛痊癒後他就會簽下離婚協議書。
亦清語笑自己,居然用自己的健康去威脅他,簡直荒謬地可笑。
誰說愛情不是荒謬的呢?任何事都不放在眼裡的他不還是乖乖中招了嗎?
最近她的睡眠質量很差,不光是入眠時間需要很久,而且一點點細小的動靜就能驚醒她。
一整天,空氣中都氤氳著沉悶,她猜想外面定是烏雲密佈,而這只是前奏。外部環境的沉悶和她內心被強壓的彆扭對她實行兩面夾擊,她有點透不過氣來,還好一陣風從門外吹進暫時疏解了她的煩悶。
然而,風卻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忽而卯足了勁將陽臺的門重重地摔在牆上,這一聲巨響著實把她一驚。
她起身摸索著路去關門,剛好摸到門把,那風竟愈加猖狂起來,一個突襲,她被動地被風力拽住,而那門被牆面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