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尋軼?”他鬱悶不已。
“和他無關。”
兩個之間的喜不喜歡,怎麼又扯到第三個人,真是奇怪?
“那你喜歡尋軼嗎?”這是他第二次問她。她既然可以如此坦然地看清自己的內心,那她定是因為喜歡尋軼才會嫁給他,可她卻對這個對她來說很簡單的問題回答得躲躲閃閃,這又是因為什麼?
她方向盤一抖,車道偏了一公分,但隨即又調整過來。
不喜歡永遠比喜歡來得清晰明瞭。
他因為被她拒絕了情緒異常低落,她把他一送回病房,他就急急地趕他走。門關上的一霎,他又後悔了,自言自語道:“讓你走你就走啊,我都失戀了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沒心沒肺。”
而亦清語想的是:他可能需要一個人的空間。況且尋軼答應她不派人看著她,所以趕緊在天黑之前回去,否則他生氣了又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
齊塵惆悵地看著窗外天色的變化,從透亮的白到暗啞的灰再到渾濁的黑。忽然他接到電話,電話中那人讓他隻身一人去往某廢棄廠房,並且發了一張亦清語被綁在椅子上的照片。
她的嘴巴被膠帶封住,頭髮有些凌亂,雙手雙腳都被粗繩釦住,置於黑色的背景下,眼中的不安一下浮出畫面。
他一下子蹦起,然後快速走出房間,扶著走廊的牆壁半跑著,最後忍著疼開車,車速飆到最快,一想到她,腳的痛感也消失了。
齊塵用力推開廠房的門,聽到聲音後被扣在中間的她抬起頭,他大步大步地向她走去,完全忽略了旁邊手中拿著棍棒的人,直到他被一人攔住。
“哎呦,心疼了。”那人滿臉橫肉,手中把玩著鐵棍。
齊塵見他有些眼熟,腦中閃現一相貌,原來他就是那個在飯店門口撞清語的人。
“我和你好像並無仇怨。”他不記得他和他有過恩怨,不卑不亢地說。
“你貴人多忘事,那我就提醒你一下,許峰是我哥。”他歪著頭,油光滿面,用手中的棍棒抵著齊塵的脖子。
齊塵想了想,許峰?是上次和他飆車結果意外出車禍的那個吧,看來他是要把帳算他頭上了。
“那你放開她,我和你的恩怨與她無關。”他心疼地看向亦清語,然後毫不退縮地握住他手中的棍棒。
正說著,門外一群手持槍支的人進來。
那凶神惡煞之人直罵:“你是不要她命了是吧?居然敢帶人來。”
齊塵確實是隻身一人過來。
就在說話之際,看守亦清語的人突然用棍棒準備打向她,齊塵推開前面擋住的人,飛速地衝上前去替她擋下了那一棍,後背霎時間傳來的痛硬生生被他忍下來了。她聽到那聲響後急切地想掙脫繩子,由於繩子扣得太緊,她手腕被磨出了血。
破敗不堪的廠房在那一棍下頃刻間變得混亂起來。
他不顧身後的危險,撕開封住她嘴的膠帶。
“小心。”她眼睜睜看著那人又用棍棒襲擊他受傷的腿部,可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他本能地護著她,額頭上佈滿了細細的冷汗,他全然不顧自己,剎那間,他已跪在她面前,頭直直地垂落在她的腿上,她急得滿眼含淚,喊他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齊塵,齊塵……”
一聲槍響,一群人嚇得不敢放肆。
尋軼為她解開繩索,看到她手腕處的傷心疼不已,她抓住他的手向他求救,帶著哭腔說:“你快送他去醫院,快送他去醫院。”
他漠視一切,臉色鐵青,只顧抱起她往外走,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
她看著齊塵疼得彎著腰倒在地上,熱燙的眼淚沾溼了衣襟,哀求地看著尋軼,“求你,尋軼,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