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勝仗,連奪兩城,西涼軍隊遠遁蜀地。
舉國奇呼,龍顏大悅。太子卿瀚一黨更是這次大戰勝利的功臣,現今朝中大臣見了太子,無不是更加敬重三分,禮讓三分。
反之璃王不再被朝堂提及,有人說璃王被夜帝廢權,禁足璃王府。這訊息一傳出來,原來舉棋不定,不知站在哪邊的官員們都有意放棄璃王,靠向太子。
乾元殿,御用玉案上擺放著一個深褐色的木盤,那木盤已擺放在那裡很多天了,木盤之中唯有兩物,一個銀色魚袋和一面鐫刻著一個“璃”字的金牌。
夜帝揉了揉沒心,方對身旁站立著的安雨翎道:“雨翎啊,璃王那邊如何?”
安雨翎皺了皺眉頭方道:“璃王府任何動靜,二皇子如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到宮裡見三皇子也是三個月前的事……”
安雨翎方說完,乾元殿前就傳來稚嫩卻飽含憤怒的童聲:
“都給本皇子退下!”
“誰敢攔本皇子,本皇子殺了誰!”
十歲的孩童從大門外走進,身後跟著一群宮人,都不敢阻攔也不敢不阻攔。
“卿沂!你越來越放肆了!”夜帝朝那小人兒吼了一聲,又對那群宮人道,“都給朕退下!”
“兒臣叩見父皇。”卿沂跪地道。
“起來吧。”夜帝瞥了他稚嫩的身軀一眼,心中一軟方又捨不得罵他。
“父皇若是不歸政二哥,卿沂就不起。”小人兒說道,“請父皇歸政二哥。”
聽他這麼一說,夜帝眉頭深深一擰,
“如何?”夜帝道。
“請父皇屏退左右,兒臣便相告。”小人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有什麼話容朕屏退左右的?是招了太傅的罵?怕被安公公聽了去?”
卿沂眉頭皺了皺,他父皇還真是能想象。
“不是,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奏。”
夜帝只當他是孩子,就當作滿足一個孩子的要求吧,況且這孩子自幼乖張,他偏頭對安雨翎說道:“雨翎,你且退下吧。”
安雨翎眉頭一動,眸光一黯,應了一聲:“是。”
等安雨翎走後,卿沂又跪進了些方道:“父皇你偏心。”
夜帝一震,這話如刀尖一般紮在他的心尖上。
“朕怎麼就偏心了?”
“父皇將二哥的那麼一丁點權利都收回,不是想要置我與二哥於死地,將來也好讓大哥將我與二哥趕盡殺絕!”
“啪”的一聲那褐色的木盤就摔在了卿沂身上。
十歲的孩子驚駭了一瞬就鎮定下來,咬牙靜靜地跪著。
“混賬!誰告訴你的?還是卿泓指使你來這麼說的?好啊,你們一前一後演這麼一出,是要‘逼諫’還是要‘逼宮’?嗯!”
夜帝已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這不是二哥說的,這是兒臣自己說的,這話除了兒臣這世上就沒有人敢說了!”他倔強的凝視著發怒的帝王,沒有畏懼,很小的時候他便沒有了畏懼。
當他知道他美如神祗的二哥的腿,在後宮之中女人們的爭鬥之中早早的失去,當他的母妃在如花的年月裡早早的請命住進冷宮裡他便知道,不能畏懼,而是要學會面對,變強變得更強,如果畏懼,他將會失去更多。
“卿沂……”帝王咬牙,手掌便要落下來,卻被他適時止住。
“來人,將三皇子帶回宮!”
“父皇……父皇不要……三兒什麼都不要,三兒只要二哥好好活著,若是三兒活著連二哥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麼意義,他已經失去了雙腿,為何您還要將他僅有的權利剝奪走,這朝野上下他絕不輸於人,您為何不肯給他機會,卻偏要重用那些任人唯親的外戚!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