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他的嘴,帶下去!”他對那兩個侍衛說道,末了,又補充一句:“別弄傷他!”
他還是太小了,夜帝只是在心中這般想著,可是他的么子,卻能將一段話說得慷慨激昂。連最小的卿沂都快長大了,都能領悟這朝堂紛爭,看來是他老了。
他遊離的目光瞥向西面的牆上一柄小木劍,頓然憶起那張小臉——
“卿夜闕我詛咒你此生此世眾叛親離——”
明黃色的身影一震,就這麼坐在了龍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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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城街市一屋宇
“怎麼回事,前兒個我來的時候,不是都嚷嚷著告訴我坊裡賣的還不錯,怎麼這才幾天就出了狀況?”
著鵝黃色裙裾,淺紫色長杯褙子的少女,瞪著杏眼道。
“庶小姐,您是不知,這幾日我們坊連個人影都沒進,還有些老客竟然嚷嚷著要退貨,以前為了做這樁生意,囤的一大批對枕,都賣不出去了,這可咋辦吶!”桂娘著急的解釋道。
“桂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解釋清楚,是有人故意為之嗎?”少女說道。
桂娘一改哀傷神情,凝著少女道:“庶小姐您說的沒錯,這就是毓秀坊那些個臭婆娘故意的,她們到處對人說我們用得線粗糙,繡藝也粗糙,搞得如今,我們對枕賣不出去不說,連繡品也快要賣不出去了!”
姚思珺柳眉一挑,啟唇道:“你說的那個蘇娘?有這種本事?我剛接手管這華繡坊的時候如何不曾聽你說起?”
桂娘一聽臉色難看至極:“就她?那老女人?我和她鬥了七八年夜不見她弄出什麼新花樣來將我給比下去,如今弄出個兩用枕,定不是她想出來的!”
“兩用枕?怎麼還是枕頭?這毓秀坊就不能弄出個新花樣來!我們做枕頭她們也做枕頭,這會子還說我們用線粗陋了!”姚思珺尖聲道,“桂娘,隨我去毓秀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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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坊
蘇娘忙著算賬的時候,就有小廝來報華繡坊的來了好多人,正朝這邊走。
蘇娘心一緊,當即放了算盤和筆,對那小廝說:“快去將屋裡的繡娘都給叫出來,能找到九爺便去稟報九爺。”
說著提了提裙子,朝大門外走出去。
一出門正巧瞧見,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幾張臉,不過為首的那個年輕的倒是生面孔。
“喲!這什麼風把華繡坊的人給吹來了。”
“就你這鳥不拉死的窮酸地方,請老孃來老孃都不會來呢!”桂娘聽蘇娘先一嚷,本就一肚子氣自然也嚷了起來。
“怎麼,聲音大怎麼了,這是老孃的地盤!”蘇娘咬牙道。
“你這臭婆娘,你到處造謠言誹謗我們華繡坊作甚?說我們用得線粗陋,要我看看你們用的線又如何!”說著,桂娘便挽起袖子要往毓秀坊內衝,身後華繡坊的繡娘也跟著桂娘闖。
“都給老孃站住!”蘇娘一聲怒吼,一腳踏在毓秀坊的門楹上。
“桂阿婦,你想做潑婦是不?想來吵架,砸場子是不?帶著這麼多人來我蘇素素就怕你不成,嗯?”蘇娘說道,“來人!”
說著一群繡娘和小廝們都站在了蘇娘身後。
“怎麼?想打架?”鵝黃色衣衫的少女拍了拍手道,“是你們毓秀坊挑事在先,也別怨我們來鬧事,想打架,也不問問我們‘華繡坊’身後的後臺是誰?”
姚思珺頓了頓,杏眼剜了眼蘇娘道:“現而今誰不知道江南紡織一行,屬我們姚家的,這‘華繡坊’如今就是被本小姐包攬了,怎麼樣你們還想打麼?”她語鋒一轉,“今日個你們毓秀坊的場子我姚思珺是砸定了!怪就怪你們毓秀坊的人不守本分!”
毓秀坊的小繡娘們一聽是姚家的都個個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