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她,繼續趕路吧。”
“是。”
沒有片刻停頓,馬車向前行駛,然而經過那雪地中的少女身邊時,那灰衣大漢好奇的多看了一眼,見那少女緊閉雙眼面無血色,似乎已經沒有了氣息,不由得有些詫異的埋怨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個死人,都死了還這麼直挺挺的站著,害我以為活著呢!”
“等一等。”車中人忽然開口,吩咐道:“暫且停車片刻。”
車子停了下來,車窗的布簾微微撩起一角,車中人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少女身上,看著在雪地中佇立的嬌小身影,那昏迷後仍然不肯彎曲的雙腿透露出強烈的求生**。從來不曾見過如此堅韌的女子,倒是稀奇,車中人眸光微閃,吩咐道:“刑雷,把她帶上來給我看看。”
刑雷不解:“爺,這姑娘已經死了啊。”
“帶上來。”
車中人語調如常,不帶絲毫壓力,灰衣大漢卻是臉色一白,不敢再多言半句,急忙領命而去,叫兩名手下將雪中的少女抬上了馬車。
就在兩人將少女抬上馬車時,一把做工極其精緻的匕首從她的腰間落下,掉在雪地上,刑雷連忙將匕首拾起,恭敬的呈給了那車中之人。
那人接過匕首微微一愣,拿在手中看了看,便將它重新別回了少女的腰間。
014章 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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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輛樸實不顯眼的馬車行駛在雪地上,形成一支小小的車隊。駕車的車伕顯然都有著不少的趕車經驗,駕馭馬車的速度比一般的馬車快了許多,並且不顯得十分顛簸,僅僅只是略微有些搖晃。
其中一輛馬車所擺設的物品很簡單,車板上鋪了一張灰色的毛毯,兩旁各擺放了一盆燒得正旺的炭火盆,僅此而已。
那灰色的毛毯上靜靜躺著一名年紀尚小的女子,身上裹著厚厚的斗篷,毫無血色的臉白得像是死人一般,僅有那正在微微起伏著的胸脯,可以看出她一息尚存。
她的褲腳被撩起,露出了一截纖細的小腿,只見那腿已是面目全非,有些地方遍佈著淤青,有些地方起了紅斑,有些地方糜爛生瘡,有些地方皮破化膿,雖然已經被小心的處理過,卻仍然慘不忍睹,甚至看起來還有一點噁心。
然而一雙大手卻似乎絲毫不嫌髒汙醜惡,用棉布把那時不時流出的膿液輕輕抹去,將一支極細的針捏於指間,在凍瘡周圍穴位淺刺,針緩慢刺入凍傷的皮內,急速出針,繼而復刺一圈,將刺點錯開,如此逐漸向凍瘡中心圍刺,刺點也逐漸減少,最後在中心用粗毫針點刺。
花費了約有半個時辰,才將所有的凍瘡處理好。施針完畢,接下來便該施灸了。那人將一些切成薄片的生薑,分別置於凍傷的瘡面上。再將艾絨作成小指腹大的艾炷,安放於薑片上施灸,每間隔片刻,靈活的大手便微微來回移動著薑片。
刑雷立於一旁,看著主子認真的神色和小心翼翼的動作,不由得暗暗心驚。主子向來不愛管他人之事,行事低調守己,上次出行之時,途中見十餘名從鄉下趕赴城鎮謀生的普通百姓不幸遭遇土匪,眼見著男人被殘忍斬殺,女子被蹂躪姦汙,然而任那些人如何苦苦哀求,主子也沒皺過一下眉頭,更沒有下令出手相救,只是漠然的吩咐繼續趕路。
可這一次主子不僅救了,還不嫌汙穢,親自為她針灸,這是從未有過的。莫非……莫非是對這名少女有意?
“八爺。”猶豫了半響,刑雷斟酌著開口,恭敬的低聲說道:“已經兩日了。您每日給這位姑娘針灸,隨行所帶的生薑大多熬了薑湯給她喝下,這取暖的炭火也讓她用去了許多,卻一直沒見她有醒來的跡象,恐怕這位姑娘是活不了了。”
說完,刑雷謹慎的觀察了主子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