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不知何時,她已經撕掉了自己的易容,露出本來紅唇齒白的面目,雙頰殷紅如血,雙眼迷濛,流年為她換上的衣物已被扯了個七零八落,露出冷玉般的肩頭,修長筆直的雙腿露在空氣中,滿頭墨髮垂落於肩,並在地面四散鋪開,空氣中瀰漫著旖旎的暖香,彷彿踏進了一大團粉紅迷霧中。
沈七呼吸一頓,快步上前將人拉起來。
可奚玉棠哪裡起的來,在沈七觸到她發燙的面板時,整個人八爪魚般直接撲進了他懷裡。沈七畢竟只是個沒有武功的普通人人,哪經得起她這一撲,當即也倒在了地上。
奚玉棠直接一個橫跨將其壓在下面,俯身便要吻下來。
沈七覺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滯了,撐著身體的胳膊都好似被人抽空了力氣,變得微微顫抖起來。
眼看奚玉棠的吻即將落在他唇上,越清風衝了進來。下一秒,奚玉棠身形一頓,抬手撫上了眼前沈七精緻如女子般的臉,聲音暗啞之極,“沈七?”
越清風怔愣地望著眼前的一幕,忘了說話。
“棠棠……”沈七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人。
“乖。”奚玉棠嘴角綻放出一抹極為妖嬈的笑容,忽略她額頭密佈的冷汗,動作無比曖昧地撫上眼前人光滑如冰的側臉,氣聲如絲,聲音呢喃婉轉如情人密語,“不去幫我準備冰水冷浸……是打算從了我?”
沈七微微睜大了眼睛。
奚玉棠輕輕一笑,整個人翻身而下,狼狽地跌在地上,幾乎用盡全身力氣般疲憊開口,“還不滾……”
話音剛落,一道清冷的氣息逼近,有人打橫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奚玉棠眯著眼看過去,隱約間看清是越清風,身子微僵,乾澀的嗓音除了疲憊,只剩下無盡的欲,一邊伸著胳膊環上眼前人的脖頸,一邊把唇湊近他耳邊,“你也滾……”
說著,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上他的耳後。
抱著她的手臂微微一緊,越清風幾乎是機械地、頂著幾乎滅頂的躁動,火燒火燎般迅速將人放在床上,剛放下,便見她立刻滾進了床榻裡面,難受地緊緊攥著被子,“去叫我哥……快點!”
越清風落荒而逃般紅著臉轉身出了門——他就不該進來!
很快,奚玉嵐出現在床前,“棠棠。”
“父,父親書房……有本書……我以,以前,特別特別討厭……聽到就能睡著……”奚玉棠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沈七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準備冰水!!還有你……”
她看向越清風。
“出去,我樣子太醜了……”
沈七還坐在地上,聞言,整個人回了神,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二話不說黑著臉摔門而出,而越清風雕塑般站在原地,眼眸深深地望著床榻角落神志不清的女子,胸腔裡某個地方心疼得一塌糊塗。
奚玉嵐已經明白了她的意圖,鼻子微酸,儘量鎮定道,“你是說《齊物論》?”
角落裡那人已經又開始扯起了自己的衣服,奚玉嵐急忙避過臉,深吸一口氣,朗聲開口背起了書。
“……大知閒閒,小知間間。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覺也形開。與接為構,日以心鬥……”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和,猶如檀珠落盤,似地平線遠處傳來的低吟,又如寺廟內嫋嫋香火間的陣陣木魚,彷彿有著神奇的力量,讓奚玉棠恍惚間,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雪山上,奚之邈的書房裡,父親在唸書,自己和哥哥坐得端端正正,一個昏昏欲睡,一個聽得認真。
窗外,是鄒青等人比武切磋的嘿嘿哈哈聲,是寒風凜冽的呼嘯聲,是母親遙遙傳來的輕盈腳步聲……
奚玉棠難受地抱著被子,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裡,渾身上下像是置身烈火之中。一秒,又一秒,眼淚吧嗒吧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