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手背上。
她將自己埋在被子裡,放聲大哭起來,整個胸腔都彷彿被壓不住的躁動和鋪天蓋地的委屈填滿,好似下一秒就會破體而出,佔據她為數不多的理智。
也不知哭了多久,有人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腿上,奚玉棠懶得去分辨是誰,她只覺得自己的毅力即將乾涸見底,只憑著最後一絲不甘在支撐,若非大哭一場消耗了力氣,又聽著奚玉嵐彷彿能安撫人心的聲音念著自己最不喜歡的書,恐怕整個人已經不行了。
接著,她被人放進了冰冷刺骨的水裡。冰水在接觸到她火熱的肌膚時,她下意識地發出了鬆一口氣的喟嘆。
耳旁隱約又聽到嘩啦一聲入水聲,有人陪著她一起進了盛滿冰水的浴桶中,一雙還帶著餘溫的手抵在了她背後。
她抖了抖。
“別怕。”有個溫潤卻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痛就喊出來。”
話音剛落,一道霸道至極的內力橫衝直撞般侵入到她經脈之中。奚玉棠撕心裂肺地痛呼一聲,雙手死死扣住了浴桶邊緣,卻最終無法承受對方鋪天蓋地的內力壓制,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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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醒來時,天光大亮,房間裡縈繞著絲絲冷香,燭光燃盡,周圍一陣寂寥之感。
奚玉棠試著動了動,只覺得全身上下僵硬無比,頭痛欲裂,像是宿醉一場,鼻子不通,嗓子幹得不像話。
她試著翻了個身,卻恰好翻進了某個人懷裡,撲面而來的冷香混合著淡淡的藥香,讓她有那麼一瞬間恍惚,這才意識到原來那暗香不是來自房間,而是來自眼前這個人。
“醒了?”頭頂傳來溫潤的聲音,她抬頭,越清風謫仙般的臉映入眼簾。
他嘴角噙著極淡的笑,眼底眸光清冷而平靜,腦後的發少見地鬆散披著,身上的衣物料子柔軟好聞,半側著望著她,整個人看起來慵懶而自在。
“嗯……”奚玉棠滿肚子的疑問最終化為一個字,閉上眼緩了緩頭疼的難受,順勢將頭往他懷裡蹭了蹭,像是要蹭掉那頭重腳輕感。
不想問他為什麼躺在這裡,也不想問解毒的過程,更不想提起整件事。
她丟了大臉,將那麼醜的面貌展現在三個自己如今最信任的人面前,若是可以,她半分都不想提及。
見她像個小狗一樣拱來拱去,越清風身子僵了僵,緊接著胸膛輕震笑出了聲,又不小心帶出了咳嗽,好一會才穩下氣息,將人撈出來,往上提了提,提到能和自己平視的位置,起身幫她倒水,看她連喝了三杯,這才放好茶盞,將準備好的洗漱用品一一遞過去,服侍她在床上完成後,猶豫了片刻,重新躺回她身邊。
“可還好?”
不好。奚玉棠有氣無力,“頭疼。”
越清風想試試她額間的溫度,手抬到一半,想到什麼,又放下來,“沈大夫說你免不了著涼一場……同是在冰裡泡著,你病了而我好好的,還真是沒想到。”
“在這種方面輸給你……的確不夠光榮。”奚玉棠嘆,“自從跟你走得近,都受了多少次傷了,以前也沒這麼密集地病過。”
說著,又嫌棄地推他,“離我遠點。”
越清風縮了一下,一把抓住她肆虐的手塞進被窩裡,將人裹成個粽子,只冒出個頭來,“別鬧。”
他聲音比平日低啞,但不明顯,奚玉棠此時病著,也沒注意,難受地動了動,只覺頭更昏沉。
頓了頓,她開口,“你幫我散毒,沒反噬?”
身邊人呼吸微微一停,輕飄飄答道,“……你猜。”
“……”
那就是有了。
奚玉棠仰頭打量眼前人,見他臉色一如既往蒼白,只是眼底的青色昭示著他的疲憊。將自己的手努力從被窩裡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