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淳有三道湯,卻沒楚律的份,明眼人都將眼睛睜大了,各自在心裡詫異楚律便是要討好賀蘭淳,也不當這般急於求成吧?
“這湯又是誰送的?”楚律心道若還是楚靜喬,他便立時就將楚靜喬流放到燕回關外去。
“這是莫家姑娘、竇家姑娘送的,竇家姑娘說今兒個來吃了賀蘭道長的宴席,無功不受祿,因此做了一道湯請賀蘭大人品嚐。莫家姑娘說她素來仰慕賀蘭大人的很,聽說賀蘭大人為尋子隻身一人來了益陽城,她便為賀蘭大人的慈父之心感動,因此做了這道湯。”那小子說道。
楚律鬆了口氣,心道幸好不是楚靜喬乾的好事。
聽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賀蘭淳便知這竇家姑娘口舌有些笨拙,莫家姑娘也不甚伶俐,才要再問,便見那群人裡冒出一個自稱姓莫的。
莫老爺堆著笑臉說道:“小女手笨,叫賀蘭大人見笑了,在家時也不曾見她如何洗手作羹湯,不想她今日竟然大膽在大人面前獻醜。大人且嚐嚐味道?”
賀蘭淳到底是見多識廣之人,早瞧見那莫老爺方才屢屢跟賀蘭辭搭訕,便知這莫老爺大抵是妄想叫賀蘭辭做了他家女婿,又看莫老爺身形肥大,滿臉精明,所坐位置極後,心道這莫家該是商戶人家。
賀蘭淳此時是看益陽府眾人是沒一家適合做他家親家的,因此略嚐了嚐味道,敷衍一番,便叫人將兩道湯撤了,只留下楚靜喬叫人做的那一盅。
那莫家老爺有些悻悻的,忽地聽見一聲高亢的公雞聲,隨即又聽兩個女童嘻嘻的笑,隨即冷不丁地一隻雄壯的火紅公雞竄了出來,跑到這宴席地上鬧騰。
“這又是怎地了?”楚律冷著臉問道。
“王爺別急,這公雞看氣勢極像是要替賀蘭拜堂的那一隻。”何必問眼瞅著眾人都盼著叫賀蘭辭做了他們家女婿,卻單單忘了他這第一才子還不曾婚配,心裡不自在,於是便不失時機地插嘴道。
眾人一聽,果然看向賀蘭淳的眼神越發殷切,恨不得立時跟賀蘭淳賭咒發誓他們家女兒不怕跟公雞拜堂。
“父王——”一聲悠揚又清脆的叫聲後,就見終於如願穿著一身紅衣裳的楚靜徙跑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個穿粉色衣裳的陸參之女陸迎兒。
“你出來做什麼?”楚律冷著臉問道。
楚靜徙原本不防這前頭有這麼多人就有些膽怯,此時聽楚律這麼嚴厲說話,不由地握了小手,溼著眼睛怯怯地憋著哭腔,因穿了紅衣裳的一腔喜氣立時也沒了。
“……王爺,姑娘還小,不必這般嚴厲。”賀蘭淳因是長輩,便先開了口,對楚靜徙、陸迎兒也個嚇得說不出話來的女孩兒招了招手,待兩人到了他面前,因這兩人年紀小,便伸手摸了摸這兩個小女兒的頭,算是做了個長輩對小輩的摸頭禮,隨即問道:“你們二人過來做什麼?”
楚靜徙頭回子遇到個這般慈祥的男長輩,於是好奇地看著賀蘭淳,又小心地偷偷看了眼楚律:“白菜姐說何師伯忘了將算盤放進去。”說完,有些責備地瞅了眼害得她白跑一趟的何必問。
“喊爺爺。”楚律嗔道。
於是楚靜徙又忙改口道:“爺爺,白菜姐說何師伯忘了放算盤。”被楚律這麼一嚇,心裡越發氣何必問忘事害了她。
何必問一怔,手指撫摸過腰上的算盤,笑道:“小仙子是不是聽錯了?”
賀蘭辭看何必問那般心疼,催促道:“既然人家三姑娘來提醒你算盤漏了,你就補上就是了。快些吧,不然三姑娘就要哭了。”說完,因陸迎兒也在,便又示意何必問再多拿出一件給陸迎兒。
何必問此時瞧見賀蘭淳、楚律等人都盯著他看,呵呵笑了兩聲,笑道:“不巧,今兒個忘了將算盤……”
“叔叔真好看。”楚靜徙忽地扭頭看向賀蘭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