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等聽賀蘭辭這般說,都誤以為賀蘭辭對甘棠舊情未忘,於是又連聲稱是,也有好事之人聲稱要拿了銀子出來助甘棠一臂之力。
何必問聽賀蘭辭這般說,便知賀蘭辭這是存心捉弄甘棠了,甘棠再怎樣布衣荊釵,她的吃用也是一般人家擔負不起的,身邊的丫頭下人更是一個不少,心知因賀蘭辭這麼一攛掇,少不得他又要多出很多金子給甘棠了,既然自己要多出了金子,那更少不得再攙和一下,叫甘棠“能者多勞”地多幹一些事。
“賀蘭說的極是,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既然小師妹要憐惜益陽府內的小兒,就不該忘了老人。師妹自幼得先生指點,極擅保養,若是師妹能教導那些老人如何緩解在陰雨天的風溼疼痛,若是能贍養那些老無所依的老人,必問定要將師妹奉為完人。”
賀蘭辭瞅了眼何必問,因心意相通,兩人舉起酒杯共飲了一回。
賀蘭淳一顆慈父之心作祟,一時聽不出賀蘭辭、何必問二人是有意叫甘棠操勞,是以聽二人這般為甘棠計較,心裡便有些不自在。
楚律雖心知賀蘭辭、何必問攛掇甘棠拋頭露面扛下這麼多事有些不妥,但又想甘棠上回子狀告王鏘之舉,當真叫人想不小看她都不行。
說話間,忽地獨獨賀蘭淳面前多出一盅濃郁的湯,楚律便多看了一眼。
賀蘭淳見楚律沒有,便笑著問那上菜的小子:“這湯可是上錯人了?”
那小子回道:“郡主說賀蘭大人是南邊的人,定然不習慣這北邊的烈酒,喝了這湯,賀蘭大人脾胃也能舒坦一些。”
賀蘭淳心裡詫異的很,到底是做了幾十年君子,不擅長將這年幼的晚輩往歪處去想,心道楚靜喬這是替楚律籠絡他,於是先對那小子說道:“替老夫跟郡主道聲謝,倉促而來,不曾帶了什麼物件,如今身上這玉佩……”
“賀蘭大人不必這般客氣,她小孩子家家,叫賀蘭隨便給她一塊銀子做壓歲錢就夠了。”楚律忙搶著說道,眼皮子跳個不停,唯恐賀蘭淳當真將玉佩給了楚靜喬後,楚靜喬就將那玉佩當做了什麼定情信物。
熟知楚律的賀蘭辭清楚地察覺到楚律神色有些慌亂,因不知楚律慌亂什麼,便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在身上摸了摸,問何必問:“你身上帶金子了麼?隨便給一塊給郡主做壓歲錢……還有二姑娘、三姑娘,我也忘了這事了。”
何必問摸了摸身上,一時也沒摸出什麼金子來,若說他的玉佩、金算盤,他是萬萬不肯拿了那東西送人的。
瞧見這名動天下的第一才子何必問,還有那跟何必問齊名的賀蘭辭兩個站起身來從頭摸到腳,一旁坐著的人自然坐不下去。
他們不似賀蘭辭、何必問這般不拘小節,不敢拿了碎銀子打發楚靜喬,於是一個先摘了玉佩下來,另一個便定要在身上也摘出一樣貴重的物件來。
“賀蘭道長用我這個送給郡主吧。”
“用我這個。”
……
賀蘭辭示意那給賀蘭淳上湯的小子拿了托盤去裝,隨即對拿了東西出來的眾人一笑,笑道:“不好借花獻佛,不若就叫人一一告訴郡主是哪位大人給她的壓歲錢吧。”
“對,諸位都是她的長輩。”楚律含笑道,再看一眼賀蘭淳那鬍子,心道他定要改了楚靜喬這毛病,日後不管尊卑,但凡年過四十的,都要叫她開口喊人爺爺,看她日後還敢不敢覬覦那些長輩。
給了禮的人也不管那小子記不記得哪樣東西是他們送的,只在心裡贊賀蘭辭磊落,心道如今益陽府的少主子就是楚靜喬,他們這也算討好了楚靜喬了。
眾人正在心裡琢磨著如何去討好楚靜喬,便又見一下人送了兩盅湯端到賀蘭淳面前。
一次就罷了,連著兩次,只有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