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起狠心,無論是為自己,亦或是為少爺,她必須要狠下心去。
“您是少爺明媒正娶的大夫人!”
朱富財輕聲提醒了一句,然後又提醒道。
“少奶奶,是時候回去了!”
默默的點點頭,又朝著江中遠去的船隊看了一眼,在轉身上馬車的時候,徐靈芸又輕聲吩咐道。
“把信給少爺送去吧!至於接下來,我,我不想問了……”
對於遠在長沙的朱宜鋒來說,他自然不知道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對於剛來到長沙不過十數天的他來說,幾乎每一天都沉浸於各地傳來的“捷報”之中,在長沙輕易為左宗棠攻克之後,其又連下數府,完全是摧枯拉朽般似的攻勢,不過只是十二天,其便連下的衡州、寶慶、永州以及桂陽。而基本上意味著湖南之地已經盡為已佔,尚不到一年便幾乎掌控兩省之地,又如何能不讓他興奮。
不過雖說地盤擴大了,但是並非沒有隱憂,就像此時於書房之中,朱宜鋒卻是在這裡聽著張亮基與胡林翼等人的意見,因為林治平等人留守於武漢,這個時候,他卻只能聽取他們幾人的意見,而這意見則再簡單不過,就是選人用人之事。
對於選人用人,其實現在朱宜鋒並沒有多少選擇,因為在1850年代的中國並沒有多少通曉西洋的人才,而此時,他與湖南學政劉琨談論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以湖南為例,湖南省內15歲以下的過秀才有多少人?”
之所以會詢問劉琨這個問題,原因非常簡單,因為其是現在督府中級別最高的“教育官員”,而之所以會問及這個問題,朱宜鋒則有自己的一番打算。
大都督的問題,讓剛剛投身督府的劉琨略加思索後,雖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仍然開口說道。
“15歲以下得以秀才者,全省至多不過數十人而已,無一不是聞名全省的才子……”
“數十人,才子……”
注意到大都督在聽到這數十人和才子時,神情似乎有些嚴肅,他連忙又補充道。
“回大人,這小試之中,應考者稱童生,亦作儒童、文童。未被錄取者雖至白首,不改童生之稱,童生試包括縣試、府試與院試三個階段。每三年舉行兩次。醜、未、辰、戌年為歲考,寅、申、巳、亥年為科考。院試錄取者為生員,送入府、縣學宮,稱入學。歲考、科考則為考核已入學的生員的考試。”
劉琨小心翼翼的解釋著,唯恐一不小心,惹惱眼前的大都督,他可不是駱秉章,更不是張亮基,不過只是一位可有可無的學政,而現在得大都督單獨詢問,他又豈能不抓住這個機會。
“我湖南實為文治之區,文風昌隆又豈只百年?雖說世人常道唯楚有才,可湖南亦不可小視,雖湖南舉省15歲以下而得秀才者,不過數十人,可過得縣試者,卻不下千人,過府試者亦不下數百人……”
“哦!居然有這麼多!”
過縣試的居然有不下千人!
一聽到這個數字,朱宜鋒的臉上頓時流露出喜色來。
“湖南能有此文治,明舉辛苦了!”
聽大都督的話中帶有肯定的語氣,徐琨的情緒比剛才好多了,至少不再像先前那般誠惶誠恐。
“得大都督此言,職道那裡敢當,職道所做不過只是份內之事,實是湖南文風昌隆之福,職道豈敢貪功。”
嘴上擺著不敢居功的詞,但徐琨卻像是成績得到認可似的說道。
“大都督詢問此事,莫百是準備行以科舉?”
科舉擇才,這是再自然不過之事,就是那目光短淺如粵匪者,亦曾於武昌開以科舉以擇人才。更何況是大有如日中天之勢的大都督,現在督府轄以兩省之地,區內之民不下四千萬,開以科舉,擇選人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