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你若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
秦昊堯冷眸一瞥,在她的臉上,看到的只有漠然,沒有一分笑容,他卻不曾勃然大怒,不冷不熱地說了句。“你以為本王這麼空閒?方才進宮前,本王在路上遇到一個婦人,說是你的奶孃,很想見見你,但無奈進不來皇宮,更不知該拖何人帶個口信。幸好她認出了秦王府的馬車——既然你不想見本王,本王也不願蹚這趟渾水。”
見秦昊堯話音剛落,就轉身要走,穆槿寧看著他走到門口,急忙拉過瓊音,低聲道。“他真的帶了一個婦人來?”
瓊音點頭,穆槿寧蹙眉,陷入沉思,難道他帶奶孃來了?想了想,她的神色有了些許轉變。她朝著瓊音使了個眼色,自然去請了門外的婦人進來。
秦昊堯站在門側,眼看著那婦人低著頭走了進來,他的黑眸之內,漸漸有了起伏。瓊音將門掩上,他依靠在門框上,雙臂環胸,好整以暇地望著殿內發生的事。
只是當一身土色布衣的婦人低著頭,走近宮殿的時候,穆槿寧已然面色有異,這個人,哪裡是奶孃?奶孃身子厚實,而這個婦人身子單薄,佝僂著腰,根本就是她不認得的人啊——
穆槿寧陡然間面色一沉,站起身來,那婦人跪在殿堂中央,甚至不敢抬頭看她,心中源源不斷湧入寒意,她冷聲道。“秦王到底是何等用意?!找了個人來冒名頂替。”
“都不聽完本王的話,本王說在路上遇到你奶孃,本王可沒說,今日帶進宮來的人就是她。”
秦昊堯緩步走到殿堂中央,黑眸帶笑,俊美面容上,陡然有幾分邪肆不善的凌然。他不疾不徐地說道,看著穆槿寧沒有血色的面龐,伸手覆上她的肩頭,壓低嗓音,彷彿說著格外甜蜜的話,兩人不過咫尺之間的距離,外人看來,這說話的姿勢也很親近。
“在鳴蘿,當時給念兒接生的產婆,本王找到了。”
她猝然雙手成拳,兩眼怔然,她讓餘叔去找過,那個產婆早已失去蹤跡許多年了!
秦昊堯察覺的到,手掌之下的肩膀,已然僵硬,他更覺此事有異,不願錯放。
產婆跪在她面前的時候,穆槿寧已然雙目血紅,似有淚光,卻咬緊牙關,那寒意從腳尖,漸漸湧上了身子每一處角落。
她的身體上,似乎冷的徹骨,似乎熱的燙人,她一刻間,都無法理清自己的思緒。
“劉氏,你在鳴蘿幹接生的營生,也有多少個年頭了,你當真記得?”秦昊堯俯下身子,神色平靜,淡淡問了句。
劉氏抬起臉來,滿是皺紋的枯黃面孔上,堆滿了笑意,她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那雙眉目,她似乎有些印象。穆槿寧冷著臉睇著她一眼,劉氏眼神閃爍,急忙又趴下身子去,她是普通百姓,哪裡進過皇宮?更不知這女子,是何等身份尊貴,自然不敢再對視一眼。
“王爺,因為是早產,情勢危急,又是大冷天,屋外下著好大一場雪,原本小的不想出門,可是看在人命關天的份上,還是跟著去了。”
劉氏低著頭,不再隱瞞,把她想得到的,都全部坦誠出來。“那小子生下來乾乾瘦瘦的,小的以為都活不成了,不過到早上,一切都好好的,小的才離開了——”
秦昊堯的俊顏上,浮現一抹詭譎深遠的笑意,他斜斜瞥視了一眼穆槿寧,卻不再含糊,一針見血地逼問:“當年生下孩子的產婦,可是你眼前的這個?”
劉氏壯著膽子抬起頭來,再看了一眼冷著臉的穆槿寧,顫顫巍巍道。“小的記不太清楚了,似乎有些像……當時是晚上,屋子裡一共就點了兩支蠟燭,昏昏暗暗,實在沒仔細瞧。”
“王爺,沒有真憑實據,可不能無端懷疑別人。再說了,這劉氏老眼昏花,哪裡認得出人?你讓她看看瓊音跟雪兒,是否也會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