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美人,在後宮無權無勢,最終死的也不明不白,每個人都說是病故,但他清楚,就像是語陽的殘缺,後面有更深重的隱情。但幸好,他不是願意一輩子對這些人低頭的性情,他冷傲的骨子裡,還有血性,還有野心,更有——將這些都顛覆的強烈念頭。
天子蹙眉,面色死白,他的雙手緊緊覆住桌緣,身子一斜,秦昊堯只是幽禁他,卻不曾變著法子折磨他。或許,秦昊堯覺得,從一個還活著的帝王手中奪取政權,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你以為我找不出她的蹤跡?”
秦昊堯噙著狠厲的冷笑,他語調一揚,他要天子知曉,這世上任何事,都難不住他,只要他想得到,哪怕是江山社稷,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就試試看吧。”天子的眼神定在某一處,唇邊的紋路,愈發扭曲,他派人將穆槿寧送到北國,並未詔告天下,秦昊堯要找到遙遠的北國去,自然要花費一段時間。他如今正是在熱鍋上的螞蟻,必須先耗費精力鞏固得來不易的政權,但哪怕秦昊堯在不久之後得知穆槿寧身在北國又如何?那個時候,穆槿寧早已是北國太子的女人,秦昊堯要想得到那個女人,便是跟北國為敵。北國雖然生性豪放,但格外厭惡爭奪,就像是碗中的魚肉被人奪走,他們絕不會忍氣吞聲。已經送去和親的妃子,豈有再送回大聖王朝的道理?
可惜啊——聰明一世的秦王,也只是糊塗一時,他不曾預見,哪怕他僥倖得了天下,短期之內再跟北國為敵,也沒有太多勝算。將士剛從東疆回來幾日,便掀起了密謀之戰,若是數月之後再起戰火硝煙,才會讓百姓人心惶惶,將士疲憊不堪。他若聰明睿智,就該休養生息,那就更別想讓北國服軟,將那個女人拱手讓人。
秦昊堯選擇的,並非是一條順暢大路。
他無聲轉身,既然皇帝會將這一個秘密爛在肚裡,那他自然會憑藉自己的方法去找尋到穆槿寧。但同樣的,他絕不會給天子任何反咬一口的機會。
依舊坐在軟榻之中,皇上閉上眼,不去看秦昊堯的臉色,聽得出秦昊堯的要挾,如今他已經成為籠中之鳥,秦昊堯為了保住自己的來的位置,勢必會趕盡殺絕。他一直以為秦昊堯雖然是個野心之徒,卻不會用這種最殘忍的方法謀得皇位,顛覆長幼有序的皇族規矩,成為逆賊叛亂者。
但秦昊堯最終,還是選擇了這一條路,在京城展開殺戮浴血,想要埋葬一切,想要開創新的王朝。
他,一國之君,被禁閉在雍安殿內,如今長夜漫漫,孤單淒冷。他身邊最可靠的內侍周煌都已經被秦昊堯的手下捉拿出去,聽聞是被嚴刑拷問,想來也只剩下半條人命。
一句淡淡的嘆息,帶著莫名的情緒,從皇帝的口中溢位。“可惜,凡事不要高興的太早。”
穆槿寧要復仇,害死了皇太后,德莊皇后,而他也深受重擊身子頹敗,如今獨自坐在偌大的宮殿之內,唯獨只有自己一道身影相伴,往日忠心的蒙戈,也是被他逼死的。
秦昊堯要抱負,他在多年之內謀劃了這一場陰謀,因為始終不得先帝的重視,他不甘心,他雖然冷漠殘忍,卻頗得人心,在軍中更是一呼百應,使得哪怕跟隨他推翻這個王朝,他身後也是前仆後繼,層出不窮的人才英雄。
這兩個人,是他這輩子的劫數。
一個,讓他消磨鬥志,始終得不到死心塌地的感情,甚至害的他身邊連一個真心的人都不剩下,一個,讓他窮於應付,運籌帷幄,處心積慮,要奪得他手中的皇位。
因為是劫數,才不得不剷除。
他讓太監在穆槿寧的**湯之中下了毒藥,哪怕是慢性的,穆槿寧在北國,也絕對不能活的長壽,哪怕再美麗動人,她年紀輕輕就一定要死。
而秦昊堯——哪怕得到了皇位,哪怕順利登基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