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過來,臉上流露出極為詫異的神氣來。
到得林中深處,兩女先後停步,藍衣少女抬起頭來,突然“多多加加”地輕輕叫了幾聲,仿如鳥鳴。
忽然之間,林中到處傳出鳥鳴,也有黃鶯,也有云雀,各式各樣,好聽已極,許多大小鳥兒隨之飛入林中。仔細一看,有的確實是鳥,有許多卻是年輕姑娘,每一個都是身法敏捷,或立於樹端高枝,或坐在樹下草叢。文淵遊目四望,至少也有六七十個年輕女子,服色多采多姿,令人目不暇給。陡然間出現這麼多女子圍在四周,文淵微感不知所措,心道:“難道這雲霄派便如巾幗莊一樣,全部都是姑娘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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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黃衣、藍衣少女閃入人群中,帶了三個身影出來。藍衣少女道:“這位公子,請你看看,這三位便是你的姊妹麼?”
文淵看了,心中一驚,既覺錯愕,復又失望。這三個姑娘一穿紫,二穿綠,便如那店小二所說一般。那紫衣女子約莫二十來歲,身材在女子中算得稍顯高挑,一張瓜子臉極是纖秀,雙瞳深邃如水,靜若清潭,身上披著一件紫色斗篷,綺麗之中,更帶著三分神秘。另外兩個姑娘看來都是十六七歲,相貌卻是一模一樣,容顏俏麗,在那紫衣女郎身邊,身材顯得十分嬌小,一身翠綠衣衫,兩人腰帶上各系著一枚圓形玉珮,只是一在腰左,一在腰右。
這三個姑娘如此美麗容貌,世上確是少有。可是她們卻不是紫緣、小慕容、華瑄中任何一人。文淵一時呆了,這才知道那店小二所指,乃是眼前這三個姑娘,至於紫緣她們,可不知究竟在什麼地方了。想到這裡,文淵不禁長聲浩嘆,失望之餘,幾乎想大哭出來。
他嘆息一出,紫衣女郎微微皺眉,在那藍衣姑娘耳邊問了幾句話,藍衣姑娘低聲回答。紫衣女郎聽了,臉色微變,輕輕哼了一聲,隱隱存有氣惱之意。穿黃、藍兩色的姑娘匆匆退入群女之中,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
【一百三十】
但見那紫衣女郎走上前來,來到文淵面前兩丈多遠,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出言戲弄本派弟子?”
文淵見那女郎臉色不善,自覺雖在嗟嘆之餘,也不該失了禮數,當下朝著諸女團團一揖,道:“在下文淵,一介默默無名之輩,豈敢對各位姑娘不敬?這事實在……唉,當真對不住,是我疏忽大意,弄錯了人。呂氏春秋有云:‘得言不可以不察’,又說‘辭多類非而是,多類是而非,是非之經,不可不分’,青衣紅衣,本是不同,若非我自己曲解語意,也不會鬧這個笑話,如禮記曰:‘差若毫釐,謬以千里’。唉,說來說去,總是我的疏失,對兩位姑娘得罪之處,尚祈海涵,多多見諒。”
他沒能見到紫緣三人,希望落空之下,心情本已懊喪,這幾句話說得垂頭喪氣,沒精打采,除了那穿藍衣、黃衣的兩個女子,其他諸女又怎知那店小二同他說了什麼?這一番引經據典下來,語氣又是感傷,又是抱歉,旁人大多聽得莫名其妙,不少年輕女子覺得好玩,更是紛紛抿嘴而笑。
紫衣女郎雖沒聽得十分明白,但見他神態誠懇,倒是不假,心中暗暗納悶:“這人看來倒不像那群惡人的黨羽,難道真是誤會?”
那兩名面貌相同的綠衣少女站在紫衣女郎身後,左邊那少女忽然朝右輕聲道:“他後面說什麼?‘呂氏春秋有云’什麼的,我聽不懂啊。”右邊那少女抿嘴略加沉思,側頭低聲回道:“那個‘雲’字呢,意思就是‘說’,他那句話嘛,就是有個叫呂氏春秋的人,說了下面那一串話。”左邊那少女睜大了眼睛,低聲道:“這個人姓呂麼?可是他的名字怎麼會是四個字?那他的名豈不是有三個字?”
右邊那少女道:“那也未必,假如他複姓呂氏,雙名春秋,那就順理成章了,就好像掌門師姐複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