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德魯還想說什麼,她卻已經將門關上;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如同一顆心,懸在半空中。
放下手,嘆口氣,他為什麼怎麼說都不對?說出真心話,卻怕讓她為難,似乎他又讓她傷心了。
轉頭漫步離去,途中他回頭過幾次,甚至停下腳步,但最後,他還是選擇離去,再一次走出她的世界。
他不知道的是,她在門後哭得有多傷心;她不敢放聲哭泣,怕嚇到屋裡的孩子,就只能靠著門板,咬著唇,默默流淚。
可是,孩子們還是都看到了。
小威躲在門內,不敢走出來安慰媽媽,大人的事,他真的弄不懂,他只知道,好不容易變得完整的家庭,現在又缺了一角。
小潔在房間裡早就醒了過來,隔著窗戶,看著媽媽不斷傷心哭泣,她不敢出聲,而已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她早就聽到了,爹地要回去了……唉!難道在爸爸、媽媽之間,只能選擇一個嗎?
羅思綺還是不停哭泣,想著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想著這段感情,她會自己努力走下去,如同這三年來一樣。
她會努力照顧孩子,努力工作、讀書,這段路,一個人走,她已經和習慣了,往後的日子也不會有問題的。
只是,傷心不斷,淚水也不斷。
她祝福他,希望他平安,如同她為他取的那個中文名字,祈安,祈禱他平安,縱使也許他早就已經忘記了這個名字,忘記怎麼寫、忘記怎麼念,但是祈禱依舊存在、祝福依舊不變。
記憶不能重來,但可以保留,誰也奪不走……她將繼續保有記憶,證明自己曾經走過、曾經付出、曾經努力……除此之外,她不再強求了……
第10章(1)
手裡的書堆得比人還高,每一本的重量或許不重,但全部放在一起確實形成負擔,感覺起來,比上戰場的武器還重。
軍人出生入死非常辛苦,不過當學生更困難,他總是覺得修的每一堂課,要應付的每一次考試、每一分報告,幾乎都快讓他難以喘息。
回到美國又過了好幾個月,安德魯原本以為自己身經百戰,重新當個學生應該沒什麼困難;不過真的走進校園後,這才發現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美好。
當學生一點也不輕鬆,不知是上了年紀還是怎樣,他總覺得無法跟年輕人一樣,隨時充滿活力、衝勁,非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必須打起精神不可。
畢竟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也是自己決定提出申請,回到學校讀書,既然如此,至少不可以還沒努力過久退縮了,總不能讓人家看笑話,更要給在臺灣的桑格孩子們做個榜樣。
所以安德魯很忙,入學後幾乎每天都忙得昏天暗地。辦完入學程式後,見過幾個教授,他們雖然很贊同他希望走的研究方向,但也丟了好幾本書要他趕緊跟上進度。
因此,他的聖誕節與新年假期全部泡湯,每天只能窩在家裡看書,希望自己可以趕上進度。
開學後,課業壓力更是繁重,好幾次,他都想趁著空檔偷跑回臺灣去看孩子,腦海裡才出現這樣的念頭,隔天那些教授好像通靈一樣,馬上丟過來一份論文要求他閱讀完後報告心得。
甚至還有教授意有所指的跟他說,這學校可比戰場還激烈,如果他撐不過來,可以考慮放棄,不然就非要拼給別人看看不可。
幸好,他很快進入狀況,沒有落後別人太多,甚至經過幾次報告,連教授都稱讚他的表現,知道他想要從事的研究內容,主動提供他許多幫助。
但是,為此他放棄了到臺灣看孩子的念頭。
可是又很思念在臺灣的這些小朋友,只能常常打電話給他們,聽聽小威、小潔,還有小治的聲音。
電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