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會生病。”難得見他說話這般心平氣和,聲音溫柔,似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卸下了面具的吳霏,另外一個人。
袁園不覺脫口而出道:“這口氣……聽起來好像你是沐春離宮的人一樣。”
吳霏一直望著窗外出神,好似想起過往一些不好的事,有些惘然。袁園想起了陸野說過他們是師兄弟,看來他們之間深仇大恨成就了吳霏,而現在眼前露出這般神情的男人是誰?不好的回憶可以記不起,卻無法忘掉。
它們隨時都可以跑出來四面八方地攻擊他。就像他留下給她的那些噩夢一樣的回憶。
“當我沒說過。”袁園隨口補上。
“很久以前,這裡只不過是個逍遙避世的地方,只有一家三口開心快樂地生活著。”吳霏喃喃自語道,語氣不免可惜:“不是現在的沐春離宮,充滿了殺戮和仇恨。”錯就錯在他爹孃,收留一個亂世禍水的少年,傳授其全部,最後不免信錯人,託付所有。
“如果真能在這裡和心愛之人與世無爭地過一輩子,何其有幸。”袁園想起了自己的很多年前的那個願望,天涯海角也隨那人而去的決心,可惜她沒那種命。想必吳霏口中的一家人便是他和他父母吧。
吳霏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這些年,他已經很少想起他們,但是不知道為何在這樣的環境下,他會如潮水般想起他們,一對歸隱山林的神仙眷侶。
“三生有幸。”他輕輕附和。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袁園微蹙眉頭,道:“你不是我認識的吳霏。”
吳霏頓時收斂了和藹的神色,面上封上了一層寒冰,不屑一顧道:“少自以為是,我只是說一說罷了,換做任何人都可以說,不是因為你才說的。”
“那說正事,你的毒解了嗎?功力恢復了嗎?”袁園話鋒一轉,繞回了原點。
“嗯。”吳霏含糊不清滴應了一聲,那毒是長期的慢性毒,唯有慢慢調理,功力因為受到了毒發的限制,根本是力不從心,最多也就恢復了四五成,要對付陸野,簡直是痴人說夢。
“那你想好怎麼對付陸野了嗎?”袁園一聽他好得差不多了,便急道:“明天太陽一落山,月園可就……”
“夠了,我知道了。”吳霏打斷了她,語氣冷淡又堅硬,他討厭她一直在耳邊絮絮叨叨都是那個小鬼,可以為他生為他死的,好像她的世界只為那個小鬼而存在。
話音剛落,兩個白衣女子突然飄然而至,她們開啟了牢房,步履輕盈走了進來。
吳霏站了起來,一步跨到袁園前面,將她擋在自己的身後,道:“來得正好,去告訴陸野,說我要見他。”
其中一個白衣女子有些驚訝,她放下飯盒,輕聲笑道:“是想好要交出傳家器了嗎?見不見小女說了不算,還得先回了宮主話,讓宮主決定見不見你。”
吳霏抿嘴淺笑,吟道:“期依傾城貌,嫁娶好郎君。彼此當年少,莫負好時光。”俊秀的面容透著一股說不清的風流勁兒,讓兩個白衣女子竟然看著怔了好半會兒,想她們日日陪在陸野身邊,對貌美的男人應該已經到了心若磐石的地步,卻被這個眼前這個男人攝住了。
“把這詩也一起回給他。”吳霏道。
待那兩個白衣女子退了出去,一直在他身後默不作聲的袁園終於開口道:“我想我聽懂了這首情詩。”表情有些尷尬。
議和
那天過後,袁園便很少看見了靜王了,將近半個月中,他不是在軍帳中批閱前線的急件,就是陪著靜王妃。
記得有一次靜王明明就看見了她,這傢伙居然轉身就往反方向開始走,步履匆忙,還低著頭唸唸有詞道關於軍餉之事本王還有一點囑咐,袁園瞧他四周就他一人,也不知道是要給哪個空氣屬下囑咐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