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應該是故意地避開她,難道是借屍還魂的說法把靜王給嚇住了?還是那天他傷傷心心地抱著她哭的事情,讓他覺得再面對著她很難為情?
袁園也不想主動去找靜王,心道既然人家要避開就讓他避開吧,何況現在靜王妃還在坐小月子,她若是和靜王保持了距離,靜王妃的心情也會好一點,身子恢復地快一點。
日子突然閒靜了下來,可是事情卻永遠不會結束。袁園讓韓挺帶著人去疊谷附近的城鎮,小村莊尋找林逸詩,因為她總覺林逸詩不會走遠,那小子身上那麼多傷,一個人能走多遠呢。
袁園把他留下的那張小紙條反反覆覆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他只說要離開一會兒,所以她就總是抱著希望,一會兒後林逸詩就會回來找她。當他在身邊的時候,她有時候會嫌他話太多,管的事太多,可是他離開了,她憋了一肚子的話,卻找不到人說了。
可是韓挺早出晚歸,都沒有帶回任何訊息。林逸詩就這樣消失了,消失得很徹底。
時間一久,袁園也漸漸地放棄了尋找林逸詩的念頭,想著其實林逸詩離開了自己也好,不用被牽扯到這麼多紛繁複雜的事情中,說不定還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生活,畢竟他還那麼年輕,若是一輩子呆在王府做劍伎,豈不是糟蹋了。
只是希望他能捎個信兒,或者是偶爾來看看她,知道他過的還不錯,不會差得飢寒交迫,窮困潦倒就行。
除了韓挺外,靜王手下的副將也時常到她的大帳中報道,靜王雖然避著不見她,可是卻隔三差五地把靜王妃喝的燉品也端了一份遣他送來。
袁園當然接受靜王的一片好意,順便也逮著副將詢問了前線的情況,知道了駱陽頻傳捷報,已經攻到了京城的近郊,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胃口也跟著好起來,晚上竟然能吃三碗白米飯,雖然明明不覺得餓,可是還是要吃那麼多。
算起日子,這個寶寶已經有三個月大了,袁園本來對懷孕之事一竅不通,可是有一天卻驚訝地感覺肚子裡有東西在動,一開始她以為是肚子餓了,可是吃了好多東西后,也會有這種腹中輕微的震動,雖然次數不多,可是每次都能讓袁園呆呆地佇立在原地,摸著肚子出神半天。
這種感覺好奇怪,讓她有些無措和害怕,這是這麼久以來,她清清楚楚地知道現在肚子裡有一個傢伙,他偶會動一動,提醒著他的存在。可是袁園潛意識中覺得自己還是小孩子吧,高中才畢業沒多久,大學也才進去沒多久,這穿越也才穿越沒多久,可沒多久後她就要當媽了。
想駱陽了,想他快點回來,陪著她。
可是駱陽的軍報卻突然斷了,副將來她這裡送了好幾天的補品,卻閉口不提戰事,袁園問起他,副將便說正是戰況激烈時,或許駱將軍來不及寫軍報,也隨便提了陵王,說陵王從來沒有回過軍報,這也算正常的現象。
袁園看他支支吾吾的,心道他一定有事沒有明言,連續幾天都是這樣,她終於坐不住了,決定要親自去找靜王。
山野早已經灰暗,月郎星稀的天空,軍營中巡邏兵按時接著班,有人三五成堆燃起了篝火,還有些士兵在準備著明天要送往前線的軍餉和糧草,夾雜著一些小小的喧囂,沉浸在疊谷的夜幕下。
靜王的大帳中挑起一點燈光,不是太亮,微弱地印在帳布上,像一朵渲染開來的小花。袁園在帳外站了有些時候了,卻遲疑著進去與否,尋思如果進去找靜王,又要如何開口問詢他才好。
“宗南王,有事麼?”帳中傳來了靜王的聲音。
袁園怔了下,撈起帳簾入內,看見靜王正低著頭,伏案在批閱急件,副將也立在書桌前,沒有做聲,似乎是在等著靜王的批閱。
靜王將手中的一張密件寫好封好了口子,把它交給了副將,道:“快馬加鞭,連夜送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