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巧娘跟她們去魯地認那妖人。巧娘一聽登時要跳下馬車,渠迪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幹什麼!”
巧娘哭的可憐,“幾位姑娘,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神通,只是我拼了老命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可不敢再見他了。”
“你若不幫這個忙,日後難保他不會還捉了你去,”楚離說,“妖人既已知道你探地他虛實,又豈會容你。”
“這……”巧娘道,“我隱姓埋名,遠遠逃了去,總沒事了。”
楚離輕笑,正要開口勸時,忽然聽石霂開了口,“逃不了。他識得你的氣味。”
這還是石霂第一次開口跟巧娘說話,楚離只聽她聲音冷冰冰的,讓人聽著好像生生灌了一捧雪似的,很不舒服。不由握了握她的手,“師姐,你怎麼了?”
石霂抿了抿唇,握緊了她的手,輕聲道,“沒事。”待歇息時,渠迪嫌車裡太擠下了馬車,車上便只餘三人。
然而楚離打量石霂神情,卻總有些不安。自從客棧那晚開始,石霂就變得極為沉默,面上笑容都少了。甚至身上的寒氣也越來越重,可能也不是寒氣,就是石霂變得冷冰冰的。就像小時候那樣。
她看不得石霂這模樣,滿心擔憂。盼著石霂笑一笑,便岔開話題輕聲問,“對了師姐,生辰那天,你去做什麼了?我等了你一天呢。”
石霂一怔,轉過臉去不看楚離,“見個熟人。”
“熟人?”楚離有些驚訝,“你在幷州還有熟人?怎的我不知道。也不帶我去見見。”她有意撒嬌,便捏了捏石霂手心,依偎過去道,“好師姐,你見了什麼熟人?竟還瞞著我。”
石霂咬了咬唇,看她討巧的模樣,到底還是笑了笑,“這熟人你也認的,只怕你不肯見。”
“哎——”楚離想了想,自己不肯見的熟人——“巫溪?”見石霂輕輕點了頭,楚離臉色不好看了,“難怪那晚之後,你越來越冷了。我就說巫溪的體質傷你,你偏不信。”
石霂無奈低嘆,“跟她沒關係。”
楚離還是一臉不高興。石霂看著,只得握著她的手,輕聲哄道,“她是給我送紅參來的,不過受了點傷,不便走動。人家可是一片好心——”
楚離噘著嘴巴,哼了一聲。石霂捏了捏她嘴唇,“能掛油壺了。”
把楚離逗得撲哧一笑,羞惱道,“你才掛油壺呢。”
石霂眉眼含笑,“好了,國師大人,莫生氣莫生氣,小女子這廂給你賠罪了,可好?”
楚離本也就沒當真動氣,正要說話,忽然聽巧娘說,“國師?你就是小國師?”
臉上竟是一副驚恐模樣。
楚離看她神情奇怪,便輕輕點了頭,想看她什麼反應。
“你就是那個天殺的小國師!”巧娘一下撲了過來,要掐她,“我要給郎君報仇!”
石霂下意識地迅速把楚離拉過來護在懷裡,巧娘便抓在了石霂臉上,登時抓出幾道血痕來。
“石霂!”楚離大惱,一指戳在巧娘肩頭定住了她,“你幹什麼!”
巧娘動彈不得,破口大罵,“天殺的國師,讓你不得好死!弄權作勢,欺上瞞下,迷惑了皇上不說,還勾引了公主,什麼國師,我看你就是那妖道!”
楚離沒心思理她,只心疼不已地看著石霂臉上的血痕,“別動。”她掏出手帕,動作輕柔地給石霂沾了沾血,又將隨身攜帶的傷藥給石霂臉上塗了塗。可到底心中怒意難平,傷人不傷臉,尤其還是女人的臉。石霂為了護著她,被巧娘抓傷,楚離氣的發抖。
石霂安撫著她,“沒事沒事,一點小傷。”眼看著楚離紅了眼眶,石霂心疼,便把她拉進懷裡,柔聲道,“沒事啊,過兩天就好了。”
“是我不好。”楚離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