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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國王抬起眼睛朝空中望著,繼續說,“在我的家裡有多少糾紛啊,夥計!”
“是的,我明白:王后的所有陪伴女侍都崇拜您,陛下。”
“她們是我的鄰人,希科。”
“啊!啊!陛下,從這個原則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如果您住在聖德尼,而不是住在奈拉克,國王的生活很可能不會過得像現在這樣平靜。”
亨利憂鬱起來。
“國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希科?”亨利·德·納瓦拉接著說,“國王!您是不是把我想象成一個吉茲?我希望得到卡奧爾,的確如此,但這是因為卡奧爾近在我的家門口,還是我那個道理,希科。我有野心,不過是在坐著的時候;一站起來,我就覺得再也不需要什麼了。”
“真是活見鬼!陛下,”希科回答,“這種對手邊東西的野心,很像愷撒·波爾奇亞的野心,他是一座城一座城地取得一個王國,他說義大利好比一棵薊,要一片葉子一片葉子地去吃。”
“我認為,夥計,這個愷撒·波爾奇亞不是一個十分壞的政治家,”亨利說。
“不是,不過他卻是一個非常危險的鄰人,一個惡毒的兄弟。”
“啊!可是,你不會是在拿我這個胡格諾教的首領跟教皇的一個兒子相比吧?別忙,使臣先生。”
“陛下,我不拿您跟任何人相比。”
“為什麼呢?”
“因為我相信拿您跟別人相比,而不跟您自己相比是錯誤的。您是有野心的,陛下。”
“真是怪事!”貝亞恩人說,“瞧瞧這個人,他拚命要我去希望得到什麼東西。”
“但願不會如此!陛下;正相反,我一心只希望陛下什麼也別希望得到。”
“喂,希科,”國王說,“沒有什麼事情要你回巴黎吧?”
“沒有,陛下。”
“那就跟我一起過幾天吧。”
“如果陛下給我榮幸,希望我陪伴,我求之不得能陪陛下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好吧,就這樣,夥計,在這一個星期裡,你將看到我會像一個親弟兄一樣。我們喝酒吧,希科。”
“陛下,我喝夠了,”希科說,他開始放棄他原來打算把國王灌醉的念頭。
“那我要離開你了,夥計,”亨利說,“一個人在飯桌上什麼也不幹,就不應該留下。聽我說,我們喝酒吧!”
“為什麼還喝?”
“為了睡得好。這種本地的土酒能讓人美美地睡上一覺。你喜歡打獵嗎,希科?”
“不大喜歡,陛下,您呢?”
“我呀,我太喜歡了,還是從我在查理九世宮廷待過以後開始的。”
“陛下為什麼賜給我榮幸問我喜歡不喜歡打獵?“希科問。“因為我明天打獵,打算帶你跟我一起去。”
“陛下,這太榮幸了。不過……“
“啊!夥計,你放心,這次打獵是為了讓每一個軍人眼睛看看熱鬧,心裡高興高興。我是個好獵手,希科,我一心指望你能看到我滿載而歸,見鬼!你說您要了解我嗎?”
“真是活見鬼!陛下,老實說,這是我最大的希望。”
“好吧,這是我的一個你還沒有研究過的方面。”
“陛下,只要是能使陛下高興的事,我都將去做。”
“好!一言為定了!來了一個年輕侍從,我們要受到打擾了。”
“公事,在我吃飯的時候,有我的公事!這個親愛的希科,他總以為還是在法蘭西宮廷上,真是叫人感到奇怪。希科,我的朋友。要知道,這是在奈拉克……”
“那又怎麼樣,陛下?”
“一個人吃飽了晚飯就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