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教學樓的時候,還小聲和任建國嘀咕道:“你說能不能又有保送名額了?”
“不能,子滔說過那村兒沒那店兒了。”
“那是找咱們商量考哪個大學?我跟你說,老任,你可別聽老師瞎忽悠,又科大又人大啥的,啥大咱子滔也得清華北大,你得明白,咱老家那些人就聽過過清華北大,說別的,他們該尋思咱孩子沒考好退步了。”
任建國:“不能吧?還有好幾個月呢,老師這時候是不是商量的有點兒早?”
林雅萍扭頭:“那不是這事兒是啥事兒啊?”
任建國更自信:“估計是好事兒,反正,媳婦,我對你就一個要求,到時候別笑的太顯擺,別太傲,不好。”
夫妻倆噹噹敲門,正好裡面有位老師拿著教案開門。
這位任子滔的物理老師見過任建國啊,或者說,滿高三辦公室的老師都認識來人是誰,他們一齊側目看過去。
林雅萍衝這個禮貌一笑,衝那個禮貌一點頭,身後“皇后”班主任也恰好回來了:“噢,任子滔的爸爸媽媽都來啦?”
林雅萍特別客氣,馬上轉頭一臉笑容道:“劉老師啊,這幾年都是子滔的爸爸來,我就一直想來感謝你,一直就沒有機會,正好聽說你找我們,我尋思來看看你,來看看諸位老師,當面兒感謝一下,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們子滔的今天,我們真的謝謝了。”
任建國馬上附和:“是是是,我們在教育方面也不懂什麼,主要是老師們的功勞,其實怎麼對子滔好怎麼來就行,不用叫我們……”
劉老師很尷尬,擺手制止接著說下去。
怎麼聽這對兒家長的態度,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任子滔沒說?沒回家?
“是這樣的,噢,你們先坐,咱們坐下談。”
倆口子結結實實地坐下了。
劉老師推了推眼鏡:
“這次叫你們來,和任子滔的學習方面無關,是他昨天在晚自習時間,帶頭打群架了。
高二高三生都有,參與的學生很多,對學校造成的影響很惡劣,學校要對他進行處理,我這才通知你們來一趟。
你們也應該知道,他在我們學校一直是……任子滔媽媽,你沒事兒吧?”
林雅萍瞬間抓住胸口處的毛料西服,就像要心絞痛一般,實際是震驚的習慣動作。
而她這習慣動作,別說面前的班主任被嚇著了,就是任子滔的數學老師都起身給倒水了。
這位老師倒水時還搖搖頭:你看看,優秀學生的家長,心理素質是不行,不像那調皮搗蛋的,家長進屋就踢倒黴孩子幾腳,踢完後開口才是賠禮道歉,那都是一套的。
任建國此時立起眼睛,大嗓門質問道:“啥?我家任子滔打群架?不可能!”
林雅萍也馬上追問班主任:“你們確定嗎?”
“是這樣的,有個新轉來的學生叫江男,你們知道她吧?高二的,因為她。”
江男?
夫妻倆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仁裡看到了不可置信。
然後不僅班主任劉老師說了詳細過程,就是辦公室裡的其他幾位老師,也對任建國和林雅萍表達了他們當時也不信來著,但事實確實如此,而且任子滔還很不聽話,在校長面前犟嘴……
走出教學樓的兩口子,狀態如下:
任建國兩手掐腰氣呼呼站在教學樓前,心裡還沒完全消化呢。
黨員給擼掉了?幾十號人打架?他兒子帶頭的?為江源達他姑娘?
林雅萍是一臉呆滯望著校園。
到底是任建國先嘆了口氣,他相信且接受了:“雅萍?”
“咱家子滔打架了。”
“是,老師不是說的明明白白的嘛,你快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