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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基娜市長,他把這本書讀給他們聽。書不長,不到一個小時就讀完了。他們聚集在離“人類”已經三米高的樹苗不遠處的山坡上,魯特的樹蔭替他們遮擋著下午的陽光。“代言人,”主教說,“你使我成為一個人道主義者。”其他人則什麼話都沒有說,這時沒說,以後也無法用言辭表達他們對這本書的看法。但從這一天起,他們瞭解了豬仔,正如《蟲族女王》的讀者瞭解蟲族,《霸主》一書的讀者瞭解了憂心忡忡、以各種手段不斷追求偉大輝煌的人類。“這就是我召喚你來到盧西塔尼亞的原因。”娜溫妮阿說,“我曾經渴望著寫出這樣一本書,但把它寫出來的是你。”

“這個故事中我的角色比我希望的重得多。”安德說,“但你實現了你的夢想,娜溫妮阿,有了你的工作,才有這本書。是你和你的孩子們使我成為一個更加完整的人,只有這樣我才能寫出這本書。”

他在書上署下自己的名字,和署在他上一本著作上的名字一樣:死者的代言人。

簡將這本書傳遍各個人類世界,同時也傳送了人類與豬仔簽訂的協議,奧爾拉多記錄的“人類”進入光明階段的全過程。她把這些檔案安插在各個人類世界的每處地方,把它們交給願意讀的人、能夠理解的人。複製件從一臺電腦傳送到另一臺電腦,等星際議會知道訊息時,它已經傳遍四方,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們採取了另一種辦法,極力否認,說這是偽造的:影象是模擬生成的,文字分析結果證明這本書不可能出自前兩本書的作者,安賽波網路的記錄表明它不可能來自盧西塔尼亞,因為盧西塔尼亞已經沒有安賽波聯絡了。有些人相信了他們的話,大多數人不在乎,還有許多讀過《“人類”的一生》的人不願意相信豬仔們是異族。

但有些人相信。他們也讀過德摩斯梯尼幾個月前寫下的揭露文章,開始將正在駛往盧西塔尼亞的艦隊稱為“第二次異族屠滅者”。這是個令人無比厭惡的名字。這樣說的人太多了,人類世界上找不到足夠的監獄監禁他們。星際議會還以為戰爭將在三四十年後艦隊抵達盧西塔尼亞時爆發,但現在,戰爭已經爆發了,而且將是一場殘酷的戰爭。許多人相信死者代言人寫下的著作,許多人已經接受了豬仔,將他們視為與人類相等的異族,將一心殺死他們的人稱為謀殺者。

秋季的一天,安德帶上細心包好的蟲繭,與娜溫妮阿、奧爾拉多、金和埃拉一起飛過數公里覆蓋著卡匹姆草的山嶽平原,來到河邊那座山丘。在此之前播下的雛菊已經在這裡蓬勃生長起來,這兒的冬季氣候會很溫和,蟲族女王也不會受到德斯科拉達的侵襲。

安德小心翼翼捧著蟲族女王來到河岸,將她安置在他和奧爾拉多準備好的洞穴中,並在洞穴外放好一頭剛宰殺的卡布拉。

然後,奧爾拉多駕車送大家回去。蟲族女王的意念使安德心中充滿巨大的喜悅,這種狂喜使他的心臟簡直無法承受。安德喜極而泣。娜溫妮阿摟住他,金輕聲念著禱詞,埃拉唱起曾經流傳在巴西的叢林草原上的一首愉快的民歌。這是幸福的時光,這是美好的地方。童年時代,當安德在嚴格消毒的戰鬥學校的走廊中,準備為將來的戰爭拼殺時,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的幸福。

“我現在可以死了。”安德說,“我一生的工作已經完成。”

“我也是。”娜溫妮阿說,“但我想,你是說到了我們一道開始生活的時候了。”

他們身後,在河邊一個淺淺的洞穴的潮溼陰冷的空氣裡,一副有力的下顎撕開蟲繭,一隻腿和骨架似的軀體掙扎著鑽了出來。她的翅膀漸漸張開,在陽光下曬乾,她虛弱地掙向河邊,弄溼她已經變乾的軀體。她咬齧著卡布拉的肉。在她體內,還沒有孵化的蟲卵呼喚著生命。她將頭一批十幾個卵產在卡布拉的屍體上,然後吃起附近的雛菊來,想感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