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打下去,只怕要鬧出人命來。他將朝天印向地下一指,喝道:“收!”火雨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重新變作一柄長劍。他正待將長劍收回,眼前一暗,卻是蔡魔頭衝到了他跟前,暴喝一聲,一拳打向他前心。陳靖仇措手不及,被蔡魔頭一拳打在胸口,那些山賊見大哥反敗為勝,齊聲喝彩,破鑼嗓卻苦著臉,低聲道:“苦也!”
蔡魔頭還是頭一回得手,打中了陳靖仇,卻也害怕他惱羞成怒,急忙後退到山賊群中。錦袍少年見陳靖仇明明已打得那蔡魔頭全無還手之力,沒想到捱了一拳後驚愕莫名,他忙過來道:“兄臺,你怎麼樣?受傷沒有?”
陳靖仇捱了一拳,心中震驚實是遠過於疼痛。這一拳勁力雖然不算太小,但實在算不上什麼,和最初自己打中他一拳的反震之力不可同日而語,而讓他吃驚的是火雨劍居然對這蔡魔頭毫髮無傷,他喃喃道:“這傢伙練的是什麼功夫?”蔡魔頭的本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拳腳功夫不值一哂,可這捱打的本領確實是蓋世無雙,自己用武功、用法術,居然都奈何不了他,饒是陳靖仇現在見多識廣,可也想不出其中奧妙。錦袍少年低聲道:“兄臺,我看他本領也不過爾爾,就是這件鎧甲厲害。”
陳靖仇點了點頭:“這鎧甲也太厲害了點。”本來他覺得這麼一夥山賊,隨便一來就打發了,沒想到那蔡魔頭竟會如此難纏。
錦袍少年微微一笑道:“不過兄臺的本領也真個高明,他一般奈何不了你。依在下之見,他這鎧甲雖然堅固,但關節處終是弱點,兄臺可以對這地方下手,必能事半功倍。”
鎧甲的前心和後背最為堅硬,但關節處肯定不能是一整塊。陳靖仇心頭一亮,向那錦袍少年行了一禮道:“多謝兄臺指教。”
這時蔡魔頭又從山賊隊裡走了出來。陳靖仇見他臉上也已有了點不安的神色,心想:“成了,他也怕了。”朗聲道:“魔頭大哥,我仍然不想交錢,還要再打一架嗎?”
蔡魔頭看看他,咬咬牙道:“小兄弟,你為什麼非要不依不饒?今天魔頭就放你一條生路,不收你錢了可好?”
陳靖仇見他示弱,笑道:“那這幾位朋友你也不能留難。”
蔡魔頭看了看邊上那幾人,猶豫了一下,怒道:“那可不成!放走他們,我就得虧本了。小兄弟,你本領高強,我們交個朋友……”
他們這多魔組其實本是安分守己的村民,蔡魔頭是村中鐵匠,手藝甚高,但如今天下已亂,烽煙四起,無法謀生,只得落草為寇。前兩天才頭一次出來劫道,沒想到劫的一夥人比他們身上的衣服還破,一見有強人攔路,那些人魂飛魄散,痛哭流涕,說是家鄉遭劫,出來逃難,已是身無分文。多魔組聽得那夥人說得如此悽慘,個個同情,結果弄到最後一文錢沒劫到,反而湊了筆錢接濟那些人,那破鑼嗓險些同情地要把寶刀都送給那些人了。打劫做了個蝕本生意,也算是有強人劫道以來破天荒第一遭,這回總算劫到了幾個看上去有點錢的人,誰知那錦袍少年不肯就範,現在來的這少年更是要動手,他還想再說,陳靖仇忽地又閃身上前。蔡魔頭這回倒是有所防備,一邊叫道:“哎喲!我話還沒說完你就動手……”舉拳便要打,陳靖仇左手一揚,一把接住了他的拳頭,右手長劍卻劍走輕靈,挑在了他那鎧甲的肘部。他用的雖然不是什麼削鐵如泥的寶劍,但真力到處,削斷關節處連線的鋼絲卻是輕而易舉,“喀喀”兩聲,他知道定然已將鋼絲削斷了,心道:“好,一點點把你的甲冑剝下來。”左手一送,便抓住了他那鎧甲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