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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此馬軍隊時八百米,此時怕遠不了了。白弈當即沉聲令道:“前衛備盾,左右翼警戒,暫停行進。”他話音方落,果然已見一隊輕騎闖入眼簾,一名年輕將官一馬當先,馳縱時忽然彎弓疾出一箭,閃電一瞬,那箭已勢如趕月,直撲白弈飛來。

隨護衛軍的呼喝尚未出口,白弈已側身劈手將那一箭牢牢截住。他一手捏在了箭翎處,箭頭堪堪停在他身後斛射羅的鼻尖前,彷彿再進半寸便可取人性命於當場!

看似險情突起,斛射羅驚了半刻,才哇的一聲大吼,幾乎要從馬背上跳起。

但這支箭的箭頭卻並不鋒利,反而用一塊布包裹著棉團纏住。白弈捏著這古怪箭矢將那立馬於百步開外的將軍仔細打量,忽然,他笑出聲來,策馬出陣迎上前去。

他二人對面靜了須臾,“來的……可是太原藺慕卿?”白弈試探地問了一聲。

那人不應,反先笑了,忽然揮出一掌。雙掌一擊,兩人已大笑著抱臂在一處。

果然是他,藺姜!

“才見面就給下馬威!這一箭若有閃失,你擔當全責嗎?”白弈笑著將那支箭插進藺姜後領子裡去。

“怕什麼,最多疼一下,血都不會見,擔哪門子的責?何況,有你在,還真能閃失了?”藺姜仍舊大笑,也不覺項後插了支箭的模樣有何滑稽,只把著白弈的手臂不放。

“臭小子!”白弈當胸揍了他一拳,反身揮手令衛軍們撤了戒備,兩人比肩而行,對面一隊馬軍卻各個低頭竊笑不止,顯是忽見自家將軍給人揍了一記當胸拳,又罵被作“臭小子”,覺得十分有趣。

“笑什麼笑?小兔崽子們,老大也是吃米長過來的,稀奇了!”藺姜揚眉瞪眼,這才抽出領子裡那支箭,望其中一人的馬屁股就戳過去。那戰馬驚得一蹦,嘶一聲帶著人躥出一大步。

“還不快滾回去報信?”藺姜又打了一記響鞭,笑罵道,“告訴王使君,王駕與突厥使臣就到,該備酒了!”

“得令!”馬軍們雖是笑著領命,卻異口同聲得乾脆利落,轉身策馬,不一時,便連蹄後揚塵也瞧不見了。

毫無疑問,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輕騎小隊,技藝精湛,配合默契。方才寥寥幾眼,白弈見他們人人配弓,早聽聞涼州軍中有神箭鐵騎,專精遊擊,如電掣風馳,來去無蹤影,數度攔狙小股犯邊鬍匪,頗受邊境百姓擁戴,想必,便是他們了。這個藺慕卿,邊疆打磨近十載,早不是當年稚嫩青澀的毛頭小子,而是領兵殺敵保家衛國的干將。

白弈不禁頗讚許地又將藺姜細細打量,恰逢藺姜扭頭笑問:“大王一路辛勞,受累了吧?”

白弈反笑,“你當我在神都待得久了,以為我慣居安逸,就小瞧我?”

“我是不小瞧你。”藺姜樂道,“倒是王長史,自打神都公文一到,就給大王開府闢院,事事張羅著齊備妥帖了。唉,也別怪他替你操心,算起來,他還是你妻表舅。難得盛情,我看你就受用了吧。”

“何至於這麼誇張?我又不是來玩的。”白弈苦笑,餘光掃了斛射羅一眼,見斛射羅沒什麼異動,才向藺姜使了個眼色。

藺姜會意,催馬靠得更近些,再與斛射羅拉開些許間距,壓低了嗓音笑道:“怎樣?方才那一箭,夠唬那胡兒一陣子了吧?”

“行了,看真把他嚇死了,他老子殺來問你要人。”白弈輕笑。

“嚇不死。他不錯呀,沒掉下馬來。”藺姜謔贊。

白弈道:“你可不要小瞧他——”

“我知道。九年的‘交情’了,不勞你叮囑這個。”藺姜擺手打斷,轉眼笑得愈發神秘。他抬手搭上白弈的肩頭,嗓音壓得愈低,“今兒晚些時候上我那兒去,我還藏了一罈子好酒,專等著你來的。拿出來就該給他們搶完了!”眼底一抹靈光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