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一線,向外看去。
只見,傅朝雲拎了白崇儉從院外過來,那白崇儉已被捆得粽子一般,被朝雲扔在地下,蹭了一臉灰土。
院外,謝夫人與傅芸娘皆已過來,見此情形,不由臉色發白。
“朝雲……”謝夫人低喚一聲,似有隱憂。
杜衡見傅朝雲親自將白崇儉押來,也不多廢話,當下便命押衙們將人解走。
若依著這杜阿黑的脾性,讓他拿回御史臺去,弄不好一審定案就先斬後奏了。
“慢著!”墨鸞見之一把推開房門。她喝了一聲,幾步走上跟前去,冷盯著杜衡道:“杜御史這就好走了?不是還要搜房麼?”
她這是成心與人為難。杜衡也不含糊,當下向她拜道:“適才多有冒犯,請妃主海涵。但臣也只是公事公辦,還望妃主莫要見怪。”
這個杜聖平,倒真是個可堪大用的良臣。只可惜,今番她不得做輔佐明君的賢妃,只能做婦寺干政的禍水。
“杜御史這大禮,妾身可受不起。”她緩踱兩步,將倒在地上的白崇儉攔在身後,向杜衡道:“既然欽犯已找到了,這就解他去見陛下罷。”
杜衡眸色一厲,嚴詞駁道:“此案陛下已交御史臺主審,刑部與大理寺會同,自然應由我帶他回去,問案定罪。”
“我若沒瞧見,讓你帶回去也罷了。”墨鸞一嘆,“但我既不巧撞上了,你卻叫我回去如何向太后交代?”
杜衡昂首強硬道:“依法判決,秉公處置,如何不能向太后交代?”
墨鸞問道:“太后欲施以教化使其悔改,你偏執著於嚴刑峻法,豈非陷陛下於不孝,教陛下為難?自稱匡扶法典,卻壞了陛下以仁孝治天下的基底,你忠在何處?”
杜衡據理力爭:“大是大非在前,豈能容罪犯逍遙法外?”
“我何嘗說過不叫他伏法?”墨鸞挑眉道,“莫非杜御史的意思是說,押去陛下面前,請太后與至尊聖裁,就是不問是非了?”她心知與杜衡無情可講,當即傳喚隨隊衛軍,將白崇儉先一步拿下,就要帶走。
杜衡見她已是硬要搶人,大喝一聲怒斥:“白妃!你眼裡還有沒有天子王法?杜某人是陛下的臣子,卻不是你的臣子。你可看清楚了,當今天下還不姓白!若再幹擾公務,休怪我連你一併拿下治罪!”
“我睜著兩眼看得清楚得很!”墨鸞一聲冷笑,“當今天下確實不姓白,不過,好像也不姓杜罷?”
話已至此,也算是再無可多言。杜衡氣得面色紫紅,但墨鸞此時已將諭旨欽點的千牛衛隨護喚來,縱然他並無畏懼,卻也不能當真動手奪人。墨鸞又不理他,兀自命人押了白崇儉就走。他無奈之下,只得緊隨其後,就要入宮面聖。
卻未曾想,當此時分,白崇儉忽然奮力掙起身來。
明眼人都瞧得出淑妃此舉意在迴護,幾名衛軍全沒想到白崇儉竟會有此舉動,不防備下,竟被他掙脫。
白崇儉雙手被負身後,迅捷卻半點不減,一個箭步已躥至墨鸞面前,眼角眉梢那奇詭笑意,便似初開化的河水一般,冰冷溼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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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〇 悲喜天
“我覺得你真可悲。”他像個鬧天的妖物一般欺上前來,雙眸璀璨閃動,竟又顯出多年前那孩童一般天真爛漫的稚純。他與她附耳輕咬:“你最後還是要救我。你以為你是最叫他心痛難忘的女人,值得為他如此?可惜。你別這麼快就心軟,再挖得深些,瞧瞧他心裡還藏著什麼?”
“畜生!還不老實著!”傅朝雲見狀大怒,探手擒住崇儉後頸,將之鉗回來,甩在地上,恨得拿腳踩了。
崇儉卻兀自仰面牽起唇角,笑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