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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血總脫不開爭強好勝和一點點虛榮。

但那山匪卻撤了刀。“回去歇罷。明日再來。”他將大刀往肩上一扛,便又要走。

這人是誠心放手的。藺姜心下一動。這樣下去倒真好得很,總也分不出勝負,說出去不傷他半分面子,可他自己卻清楚明白,他著實是欠了一段火候。這樣又有什麼意思?自欺欺人麼。

“你……你等一下!”他一下子蹦起來想追上去。其實他也沒鬧明白自己到底想怎樣,但即便是堂堂正正的輸了,也比窩窩囊囊地僵下去好。

但他卻見眼前忽然耀起一片赤紅,耳畔轟隆一聲巨響。他猛地給震懵了,身子一輕,好似給推了一把便飛了出去。

猛然一聲爆破轟鳴起,殷孝只覺地面震得一顫,下意識回身去看,迎面幾片鋒利碎石飛來,猶如疾箭流矢。他揚手揮刀,將飛來碎石盡數劈開,心卻陡然沉了。

石炸炮。

當年在疆場上他們也常用這種灌了火藥的石雷,埋在敵軍必經之路奇襲。這種東西殺傷力不小,幸虧他走得較遠了,否則非給炸個非死即殘不可。這僻靜山林裡怎會有這種東西?

眼前火光一片,映得殷孝心中怒火也騰得一下竄了起來。他和藺姜相約獨鬥,誰還能事先在此埋下石炸炮?石炸炮這東西是要引燃的,想是還有幫手埋伏了半晌了麼?

枉他如此誠心喜愛這小子,他竟和什麼人串通了要害他?

殷孝怒從心頭起,一雙鷹眸虎目寒光畢現,卻在硝煙流火中死死盯住一抹素白。他由不得冷冷大笑。

白弈!好啊,原來是他!一個是尚書家的小郎,一個是侯君家的公子,他們倆誠該是一丘之貉的!可笑他竟一時糊塗,險些給忘了!

白弈也一眼便看見殷孝冰冷盛怒的眼神,心下頓時涼了半截。這殷忠行是將他視作要謀己性命的死敵了。可殷孝一怒,尚能瞪著他。他此刻驚怒卻要瞪誰去?

他來此一是為看殷孝與藺姜進展,二則是想放一個餌,且看那幕後作祟的孩子會有什麼動作。

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那孩子竟會用石炸炮。

這石雷一炸,若他不出手,必會傷了藺姜,即便不論別的,藺姜身份特殊,若在皖州出點什麼事,白氏就此便要與藺公交惡,更沒辦法和太后交待;但他出了手,卻將自己陷進如此百口莫辯的尷尬境地。難不成他就地倒下給殷孝看麼?

後背疼痛鑽心,火辣辣的似給抽掉了層血肉,白弈禁不住有些頭暈,一陣陣地淌冷汗。他輕功再好,快不過炸藥,何況推藺姜那一把又耽擱了,沒給炸成灰已是萬幸。

真是好手段,這也是那孩子設下的連環計麼?

他心底已冷笑成了冰,面上卻只淺淺揚了揚唇,強穩住自己,將傷痛全壓了下去。此時此刻,殷孝怕也已是支一觸既炸的炸藥桶了,他可不想輕舉妄動再給炸上一次。

白弈不動,殷孝亦不動。情形立時詭異起來。

忽然,遠處一陣人聲馬嘶。

“公子!”當先一人離弦箭般策馬飛馳,幾乎是飛身撲下馬來,卻是劉祁勳。只見劉祁勳雙眼已發了紅,先看了白弈,扭頭死死盯住的卻是殷孝,恨不能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了。也用不著他發令,隨他趕來的一路人馬,早已潮湧上去。

皖州軍刀尖凌厲眼中含恨,烏壓壓撲將上來。殷孝卻還扛著大刀,八風不動,只是眸中寒光愈盛。

局勢乍變於剎那,卻是亂中起劫。白弈眼前有些恍惚,呆了一瞬間,猛然驚起來,一把狠狠拽住劉祁勳,喝道:“住手!不要亂來!”他也顧不上追問劉祁勳怎麼突然來了,只要先攔人。殷孝眼裡已蒙上了殺氣,此時只要有一人動手見了血,一切就再無法掌控了。

“公子!他——”劉祁勳急得叫喚。他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