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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省之間的隔板,將更多的調控決策實權重新回攏於帝位,步步招招分明都是在替他謀劃,他根本無法拒絕。

何況,白弈偏選在這樣一個時候奏上此議。

阿鸞拼死誕下龍子,他卻什麼也給不了她,怎麼看,都是他欠了她,欠了白氏。

可若他立謝妍為後,安定群臣,之後再行改革,謝蘊便再不好駁他,藺謙便也不好駁他,餘下諸臣不會駁他……竟是個皆大歡喜的上上之算。

可這般上算,卻偏又透著股寒氣,令他難安。

他輾轉糾結了半月之久,反覆踟躕,終有決斷:

立後。革新。但卻隻字未提立儲,也並未替淑妃進遷。

於是,看似永珍和諧,寧靜之下,卻愈發琢磨不定了。

而此時的墨鸞,便真好似死地新生一般,一心撲在吉兒身上,其餘諸事一概不聞不問。

直至景福二年,轉瞬一載,皇子泰週歲。李晗於玄武門前設晚宴,替愛子拜下週歲酒,大宴群臣,又於兩儀殿設了家宴,上下喜慶滿盈。

難得謝夫人也入宮中來,與墨鸞母女倆在一處,抱著外孫,好不和樂。那新學語的小兒郎竟也懂得壽星的譜,高興了便“阿爺”、“阿孃”、“阿婆”地奶聲咿呀,不高興了便皺皺鼻子,扭頭誰也不理。憨態可掬,驕態可愛,逗得眾人頻頻捧腹。

酒席興濃時,白崇儉拈著杯葡萄酒便湊上前來,樂呵呵地逗著吉兒喊“堂舅”。

“你快別胡來!”謝夫人忙笑著將他趕開,“這麼小的孩子,沾不得酒!”

“可惜二伯孃不得來。”崇儉搖晃著酒觴,笑眯眯斜抱著臂,那神情便好似一支狡黠的狐狸。“聽朝雲大哥說,二伯孃也時常掛記著堂妹哩,常說起堂妹與夕姊頗有幾分神似的。”

謝夫人聞之神色微變。“這孩子撒酒瘋了,快叫你家娘子領回去!”她斥了崇儉一句,卻反將墨鸞哄住道,“別聽他的胡話,誰知又在亂叨叨些什麼。”

“伯孃饒我這一回罷,我可再不敢亂說了。”崇儉雙眼閃爍一瞬,似驚悟一般,忙笑掩了口。

墨鸞抱著吉兒,卻好似什麼也不曾聽見般。“堂兄衣袖上慣燻得可是七分安息香佐三分木香?”她忽然要將話岔開一般問道。

“是。”白崇儉略微一怔,下意識應道:“堂妹好厲害,這也能辨得出。”

墨鸞淺淺一笑:“這香氣,內廷裡可不多見。”

瞬間,白崇儉只覺脊背一寒,瞬間有些不自在的僵了。

分明是淡然微笑,與這一句話搭配一處,卻叫人不禁戰慄。

不錯,是香氣。用慣了的薰香,早已浸入體膚中去,便像是一種記號,無聲無息的彌散。

原來,竟是心照不宣。

他一時愣在當場,呆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全沒了往昔伶俐神采。

正尷尬時,卻有笑語娉婷而至。“這是誰家的郎君,當真好英俊,就是有幾分面生呢。”謝妍執一支繡團扇,款款地便走上前來。身旁跟的,卻是湖陽郡主王妜。

王妜聽得謝妍這句,飛快的瞧了白崇儉一眼,面頰微霞,嘟起嘴嗔道:“這我可認不得。玄武門混進來的外臣罷,皇后快命人打出去。”她話雖如此說,眉飛顧盼間卻頗有幾分得色歡愉。

見謝妍來到,墨鸞與謝夫人少不得起身施禮。待禮畢了,謝夫人才笑道:“方才還說呢,貴主快領回去罷,再多耽擱會兒,就該醉得認不著北了。”

“你們可不能夥同起來攆我罷!我來瞧外甥也不允麼?”白崇儉大呼冤屈。

“呸!就不害臊!二殿下幾時多了個舅舅?殿下的親阿舅明明在那頭呢!”王妜說著纖手一指。

視線移去,越過月色花影燭火燈輝,便見白弈與李晗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