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御醫鍾秉燭悉心醫救母子平安。
喜訊傳至公主府已是天光將明,白弈聞訊急急細問。
那傳話的內侍從未見識過這樣的奇事,顯得十分興奮,眉飛色舞說了許多,又道:“大王寬心,鍾御醫說的,只要妃主這三日不出差錯,能醒過來,就是要大安了。鍾御醫的妙手,錯不了。”
聽得此話,白弈才終於松得了手。那染血的長劍沒了把持,墜落時一響,驚得堂外那內侍抬頭來看。白弈將落劍踢去一旁,不動聲色將傷手藏在袖中,出去打賞應酬了那內侍,轉回來坐在案前好一會兒,才默默地扯了棉紗,將傷處慢慢纏起。他又盯著傷手半晌,終是長出一口氣,抬頭恰對上婉儀惴惴目光,笑了。他有些無力地指了指不遠處的茶壺:“我想……先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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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〇 恨情長
幽幽轉醒時,已是三日後。傷處十分疼痛,在這餘熱未消的天裡,愈發難捱。但卻又很輕鬆,彷彿終於卸下了久壓肩頭的重擔。墨鸞略轉動視線,看清榻側靜姝染淚的臉。
“我……”她虛弱地輕吟一聲。
不待她明言,靜姝已會意。“恭喜妃主,是個小皇子呢。”她將絲帛包裹的小小嬰兒抱來跟前。
那小傢伙還皺著臉,雙眼眯作小月牙,只憑著氣味小小哭鬧了一番,便在母親溫柔的撫摸下安靜下來,哼哼唧唧的,不一會兒又打起了盹。
“娘子,你……”靜姝支退旁人,俯身在墨鸞耳畔輕問。
“別問我。”撫在孩子臉頰的手微微一顫,墨鸞靜靜望著那張粉紅的小臉,良久,長嘆。“我都忘了。真的,都忘了。從今往後,我只為這孩子活著。”她闔起雙眼,蹙眉時,眉心疲憊傾瀉,淚水卻從眼角滲了出來,延著臉側,不斷滾落。
若我此生從未與你相遇,是否便可躲過這諸般劫難,如山鳩野燕般過得安平自得?
不必了。再不必了。
我寧願我已都忘得乾淨,再不與你相干,再不去想那些誰是誰非誰對誰錯,誰又虧欠了誰。
我只是倦了,累了,乏了,厭棄了,不想再為你心痛流淚……
有鍾秉燭妙手,加之靜姝悉心料理,墨鸞復原得頗好。鍾秉燭囑她每日需要少許慢步,以免臟器粘連,她便每日讓人攙扶了下榻來走動。尚未完全癒合的刀口仍有疼痛,她只咬牙忍著,絕不露半聲哀。
李晗特准了靜姝留宿靈華殿,擱下職事,全心照顧墨鸞與小皇子。
他給新生麟兒起名李泰,乳名吉兒,寄望他福泰安康,吉壽延綿,十分的寵愛。
淑妃榮寵至此,又添了皇子,一時傳言莫定,都說淑妃封后亦是大有可能。
果然,李晗便在朝中提及後位虛懸之事。不料,以藺謙為首之眾臣,各個都進諫他冊立貴妃謝妍為後,早立長子為東宮,免生亂事。
李晗被嗆此一遭,心中難免悶悶不快。他自然早知道,論資排輩阿鸞比不得謝妍,論家身,諸臣對白弈多有忌憚也不無道理,他只是覺得百般不爽。何時他也能有一件平凡家事,不要這許多牽扯關礙,只單純做一回丈夫、父親……?
但值此時刻,白弈卻冷不防一本奏上,教他革新吏治,於三公之下增設左右僕射各一人,共同總領六部事,司宰輔之職,入禁中參政,直接與皇帝負責。同時,又奏薦謝蘊為左僕射,藺謙為右僕射。而昔日三公之位,便徹底成了架空高處的有名無實。
如此微妙,於朝局,看似並無太大變化,然而,細思之下,往日的獨領分制卻已不復存在,各削了些甜頭,卻又各給了些香餌。
而更令李晗覺得惶恐的是,這一項革新,抽卻了橫在皇帝與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