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拿下來,他在慶祝他雙手的恢復,並不厭其煩地模仿哈利從掃帚上跌下來的姿態。馬爾夫在藥劑課大部分時間都在模仿得蒙特進來的樣子。羅恩最後忍不住了,把一個大大的滑滑的跟魚心甩過去,恰恰打在他的臉上,這樣史納皮又扣了格林芬頓五十分。
“如果史納皮教授又上我們的黑巫術防禦課,我要暈了。”羅恩在吃過午餐後向露平的教室走去時說,“先看看誰在裡面,荷米恩。”
荷米恩從門縫裡偷看進去。
“沒事了。”
露平教授回來了。他看上去的確是病過的樣子,他的舊衣服在他身上顯得更加寬鬆了,他眼下面有黑黑的眼圈,但是,同學們坐下時,他還是向同學們笑笑,立即班裡的人開始對史納皮教授在露平病的時候上課的事展開轟炸。
“太不公平了,他只是代課,為什麼要給我們佈置作業呢?”
“我們對狼人一點都不知道。”
“要寫兩卷羊皮紙。”
“你們有告訴史納皮教授我們還沒學過嗎?”露平微微皺著眉頭問。
埋怨聲又炸開了。
“——他就是不聽——”
“——兩卷羊皮紙!——”
露平教授看著一張張憤怒的臉,微笑著。
“不要擔心,我會跟史納皮教授說說的,你們不必寫那論文了。”
“哦,不。”荷米恩在很失望地說,“我已經寫了。”
他們的課程很輕鬆愉快,露平教授帶了裝了一隻亨凱普的玻璃盒來,亨凱普是一隻只有一條腿的動物,它好像由一縷縷的煙組成,樣子很脆弱而且一點都不嚇人的。
“它們在沼澤地遊行,”露平教授說,他們在做筆記,“你們都看到他們手中吊著的燈籠了嗎?向前單腿躍——人們就跟著那燈,然後——”
亨凱普在玻璃盒裡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下課鈴響了,大家都收拾好東西向門外走去,哈利也跟著,但是——“哈利,等一會兒,”露平叫住他,“我想跟你說幾句。”
哈利轉過頭來,看著露平教授用一塊布蓋著裝有亨凱普的盒子。
“我聽到比賽的事了,”露平說,轉過身去開始收拾書本放到手提箱裡。“聽到你的掃帚的事,我也很難過,有可能重新修理它嗎?”
“不可能,”哈利說,“那樹已經把它拆碎了。”
露平嘆了口氣。
“我到霍格瓦徹那年他們種了一棵胡賓柳樹。那時人們喜歡玩一種遊戲,嘗試走近去碰一下那樹,一個叫戴維。格翰的男孩差點沒了一隻眼睛,我們之後就禁止靠近它了。沒有掃帚能倖免的。”
“你也聽過得蒙特的事嗎?”哈利艱難地說。
“是的,我聽過。我們都沒見過丹伯多那麼生氣的,他們近來變得很不安靜…
…對他不讓他們進來感到很氣憤……我想他們是你掉下來的原因吧?“
“是的,”哈利說,他猶豫了,然後他不禁問,“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能夠那樣影響我?是否因為我真的只是太——?”
“這跟懦弱一點關係都沒有。”露平教授尖銳地說,他好像看懂哈利的心思似的,“得蒙特最能影響你是因為你過去有可怕的事而大家卻沒有。”
一縷寒冷的陽光射進教室,照亮了露平的銀髮和他年青的臉上的皺紋。
“得蒙特是地球上最可怕之一的生物,他們在最黑暗、最骯髒的地方生存,他們在腐朽和絕望中成長,他們把身邊空氣中的和平,希望和幸福磨滅,連馬格的人都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即使他們看不到,如果太接近一隻得蒙特,你的好心情,愉快的記憶就會被吸走。
如果他可以的話,得蒙特就附在你身上很長時間